“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陈易嗤笑了一句,不过温柔地抚摸起她飞瀑似的秀发。
他一触碰,殷惟郢敏感地缩了下,但没有挪开。
陈易挽起她的发梢,在手里缓缓梳理着,想了好一会后道:“真要嫁给我?”
殷惟郢听到后,以为他不乐意,转过脸紧张道:
“你…你非要我给你当一辈子鼎炉么?”
陈易愣了愣,明白她误会了,反笑起来道:
“难道做了妻就不是鼎炉了么?”
殷惟郢脸色微微泛白,她知道陈易不会这样放过自己,暗暗苦涩。
所谓是妻是妾,说到头来,不也还是他的女人,也得任他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种无法无天的人连太后都敢顶撞,又何况是妻比妾贵的世俗之见。
冷月在前,波光碎影,殷惟郢眸光黯淡下来,忙活半天,踌躇许久,到最后也是照样的结果,没有变化,真让人无力。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湖水,看着细雪融入水中,好半晌才幽幽一句:“我便是怎么样,你都不喜欢,若你不喜欢,又何必吊着我,早说便是了。”
“但我挺喜欢。”
殷惟郢停了下,瞳孔微缩,有些滞涩地把脑袋转了过去。
陈易没有看她,仍然温顺地梳理她的秀发,良久后道:
“我先前说过,你要努力让我喜欢才行,现在…我确实挺喜欢。”
她的指尖轻颤,薄唇努了努,好像想说了什么,水波似的喜色荡漾开来,这时,飘雪纷飞着。
好半晌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那句“真要嫁给我?”的意思。
殷惟郢别过脸不看他,冷哼一声道:
“我是你鼎炉,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么?”
话刚说完,向来拎不清的她想到,如今自己到底是嫁为人妇,还是嫁作道侣?虽然相近,却又是天壤之别,她希望是后者,可他在成仙之事上从来都不愿松口,这个时候,她莫名就悲从中来,后面的语气也弱了。
雪下得比先前大了些。
人妇不过是生儿育女,道侣却是要同道中人,殷惟郢心事思忖繁多,实在理不清晰。
而陈易也没有说话。
在一旁不知当了多久的小电灯泡的殷听雪左看看、右看看,见二人一时又无话可说,便心觉不好。
于是,她从中调和着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陈易是…喜欢惟郢姐的对吧?”
少女很有小心思地对陈易直呼其名,而不是喊他夫君,以此营造出那二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气氛。
陈易扫了殷听雪一眼,而后点头道:“确实挺喜欢了,只不过……”
“只不过?”殷听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