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里面的故事如何,却是书中虽讲侠义,却又不似侠义。
只提书中之侠,武功最高的大侠被封为“御猫”,一众侠客则是“御鼠”,行侠仗义、平冤昭雪固然大快人心,却处处受朝廷官府掣肘,全靠包青天这清官明断是非撑腰。
不是不好,只是陈易想,如果闵宁看到,会觉侠不似侠,需知连他看完之后,都是短叹一声。
陈易把书收起,并未将这些心绪说与殷惟郢,只因她听也听不明,时值正午,陆英也来用膳了,三人就坐在一张桌前,颇为其乐融融地用起了饭食。
一连数日就这样过去。
时日过得飞快,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惬意,白天时翻翻书,练练剑,时不时跟殷惟郢你侬我侬,入了夜就撞屁股,红幔飘荡招摇,佳人在怀,无甚烦忧,陈易恍惚间想起京城里的日子,也是这样一般的安宁。
一念起,诸念生,大殷在怀,陈易却不禁想念起了小殷,人总是不知满足,或许哪一日小殷在怀时,他就会想念起大殷。
女人总是敏锐,殷惟郢听着他心脏突地猛烈一跳,就知道他在想别的女人。
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却想着其他女人,殷惟郢心底颇不是滋味,她想掐一下他腰,但终是不敢,不由想若果小殷在此就好了,有她兜底,自己总不会吃太多苦头。
二人都在想小狐狸,不过心念不同罢了。
陈易正生思愁,忽地一突,怀里的人儿贴得更紧实了。
临近中秋了,玉兔都压成了月饼。
陈易不住挂笑道:“你做什么?”
殷惟郢冷哼一声,咕哝道:“我看你真是色入了魔,便是贴紧一些,就不想别的女人了。”
陈易一怔,哭笑不得,揽紧她的腰肢道:“想想也不打紧,你一贴过来,我就只想你。”
情话倒确实是情话,他只想她,殷惟郢心底微喜,可旋即又想到,若是别人贴过去,他是不是就也只想别人了,念头转了个弯,微喜也成了忧酸。
她不由道:“你心不坚。”
陈易都没想到她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时也没想到她吃的又是哪门的飞醋。
殷惟郢恨铁不成钢般仰头盯了他一眼,“你没恒心,像猪八戒。”
陈易闻言深吸一气,手掌登时用力。
啪!殷惟郢俏脸一红,倒也仍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陈易回以讥诮目光,她小声找补似的一句:“你、你承认过你是猪的……”
“殷惟郢,你真是上房揭瓦了。”陈易翻身把她压到身下,狠狠道:“哄你一句你记到现在。”
女冠眸子里泛起些许水润,倒有些委屈,知道自己违抗不了他,索性手一松摊开来。
“我倒要看看谁是猪,”陈易仍不满意,狠声道:“说,你是猪。”
“你!”殷惟郢泪光烁动,吐字道:“…你是猪。”
这么硬气?
陈易微一挑眉,再不犹豫。
…………
不久后,灯火昏暗间,殷惟郢慌乱求饶。
“你无耻、你说不过就这样对我……呜,好哥哥、我、我不说这话了,不说你是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