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逼做叛国红巾,做了背主黄巢。恰便似脱扣苍鹰,离笼狡兔,折网腾蛟。救国难谁诛正卯?掌刑法难得皋陶!似这鬓发焦梢,行李萧条。此一去,搏得个斗转天回!”
话音落着,霞儿身影已踏至数丈开外,灵巧至极,长剑回身转去,手腕翻转,剑花晃荡着日光,烁着众人的眼睛。
殷惟郢不动声色,心觉不过三脚猫功夫,陆英却从中瞧出些不一般,先是点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起剑虽好,落剑倒是花哨。
“师傅,我不吊腿啦!”
忽听一声女子叫声,女冠们探眼望去,就见一十岁女孩单腿给吊在绳上,面上豆大如汗,瀑布般滴落。
有外人在场,方师傅赔笑一下,旋即转身过去骂道:
“造孽啊你!唱戏不吊腿,以后台上怎么活?不到台上活,去当窑姐吗?”
“不吊了、不吊了。”女孩带着哭腔摇头道。
“给我压着她,本来你不说就吊一时辰,现在再吊两时辰!妈…兔崽子的东西,花钱买你们是给你们一条活路!”
方师傅骂完过后,便转过身来,弯着腰现回那副殷勤面目,朝两位女冠道:
“给仙长们看笑话了,看笑话了。”
身后忽有风来,女冠们道袍摇摆,飘渺若仙,陆英但见女伶额上滴滴汗水,飞如雨落。
上九流,下九流,倒是天差地别。
………
交手不过一刹那间。
却是天差地别。
东宫若疏刚见短刀的刀光扑向陈易的面门,要直直洞穿他的头颅,但在下一刻,只见陈易动也不动,单手一抬,竟半空中抹出一道残影。
单手打横一拍,那壮硕酒鬼手上布皂碎裂开来,皮上青筋鼓地笼起,双目瞪大间,血管被真气冲撞得爆碎开来。
酒鬼双瞳颤栗,仍直立原地,而陈易身形微微向后,另一只手一钩,从其身后看来,像是这酒鬼刺穿了陈易胸膛,朝房内袭杀而去。
另一人旋即动身,飞快提刀迈过房门,正要朝东宫若疏扑去,侧头却见同伙的头颅重重坠地。
他脑子瞬间一白,下意识提刀朝陈易砍去。
明晃的刀光破空,由精钢所造,自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可只见陈易也不怎么移动身形,双指探出,像是比那刺客都更熟悉刀路一般,瞬间就自刀背夹住了刀身,随后向前一推,兽首铜环重重撞击其胸腔,肋骨崩碎的声音震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