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格里安的愤怒猛地上涨,毫不犹豫向“舞男”挥拳砸去。
一拳、两拳、三拳——
“舞男”哪接受过这这种暴击,随着第九拳落下,他惨叫一声,再也没了继续纠缠的力气,身体慢慢地沉入水中,像一只腐烂的人鱼。
“妈的……呸!”
看着舞男的身子渐渐消失在水中,格里安心中的憋闷和愤怒也随之散去,他重重喘息,准备回到岸上。
前面就是一个爬梯,他抓住爬梯,站在上面稍作休息。
“疯了,‘二十三’难道都是疯子吗?”
说完,他嘴角紧抿,双手握成拳,用力捶打着胸膛,仿佛在发泄愤怒和不满。水珠沿着他的脸颊滑落,汗水般流过喉结,途径裸露的皮肤,最后不知所踪。
现在的他,有种野性与脆弱一同出现的美感。
“开井盖,离开这。”
格里安仰头准备向上爬,可仔细一看,这爬梯的顶端并没有井盖。
“天杀的……”
井盖在对面爬梯的正上方。
“我要是能活着出去,绝对要写本《格里安·佐默历险记》。”
起初,他想等待水位降下去再行动,可左等右等,他发现水位不仅在迅速增长,流速还越来越快。
他不敢保证水位不会冲破临界值,将整个下水管道淹没。
到那时,他将还无生还的可能性。
权衡了利弊,他深呼吸平稳心率,看向奔涌向前的雨水。
水比他印象中的清澈,泥土味很重,他伸出腿,开始试探着下水。
水里很凉,他咬着牙,深吸几口气,一头扎进去,四肢僵硬,游了几米,才逐渐舒缓开来。
顶着浪潮,继续向前游,上下起伏,耳畔的声音愈发嘈杂,水声轰鸣。
他憋一口气,向那散落下两束光线的井盖游去。
直至抵达滑腻的边缘,才又转身浮起,双手扶在爬梯上。
“呼……成功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上哪来的这么多力气,一次次感到精疲力尽,却又一次次奋起,好似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永动机。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可能是之前的那几杯茴香酒仿苦艾酒终于起了效果。
一步一步爬到最顶端,他开始尝试打开井盖。
此刻,水位已经没过他的腰,再不快点打开井盖,寻求一条生路,恐怕他撑不过太久。
哐哐哐——
可即便他用力敲打井盖,井盖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他为了如何从里面开启井盖而苦恼之时,右臂骤然间疼痛万分。
拉开衣服,一片青紫色正在从右肩头向下蔓延,速度极快,就像屠城的军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即便“舞男”死了,我还没脱离“舞男”的权限吗?
还是说,正是因为他死了,在那之前没能脱离他权限的右臂会变成这样!?
突发情况愈发紧凑,格里安甚至还没能完全做出对右臂应该如何处置的决定,刹那间,整个右臂从肩膀处断裂开来,骨骼脱离,皮肉腐化糜烂。
痛。
太痛了。
痛到他差点松开了抓住爬梯的左手。
止痛剂,对,我还有最后一针止痛剂。
果然那时候没用掉是对的!
格里安把右肩卡在楼梯缝隙中,确保身体在拿止痛剂时不会被水流冲走。
一针下去,他感觉没有那么疼了,但整个右边麻酥酥的。
他赶紧继续想办法敲击开井盖。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