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的脸上也露出几缕笑容。
朝廷这两年的变化,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边疆仍然战事不断,西南等地依旧是内乱频频,各地也时不时会闹灾,但朝廷的钱袋子也是实实在在的充盈了起来。
今年好几处闹灾,朝廷更是再不复过去那般捉襟见肘,查明灾情直接就能由户部拨付钱粮赈济。
这种出了事,却心中不慌的感觉,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嘉靖笑着说:“所以,你是想要让他去东南为官?”
朱载坖却还是摇着头说:“需不需要严绍庭出京为官,这是父皇圣裁之事。而要他去何处为官,也该是父皇裁夺。”
见儿子这般说。
嘉靖却是立马哼哼着面带笑容的反问:“那朕要是让他去琼州府呢?或者云南、贵州、广西等处?”
朱载坖立马苦笑着脸,抬头看向道台上的皇帝。
见儿子面露苦笑。
嘉靖好似是打赢了一场战争,开始畅怀大笑了起来。
被他抱在怀里的朱翊钧却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挪动着屁股,离开了皇爷爷的怀抱,抱着那盒糕点坐在道台上一旁。
嘉靖立马低头看了过去,抬起手便轻轻的拍在了孙子的脑袋上。
他佯装生怒:“你小子是在怪皇爷爷,将你师傅给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
朱翊钧立马放下食盒,撅着屁股从道台上爬了起来。
然后在嘉靖好奇的目光注视下。
朱翊钧板着小脸开口说:“皇爷爷说错了!”
嘉靖一愣:“皇爷爷怎么说错了?”
朱翊钧立马高声说道:“皇爷爷是我大明的皇帝,天下都是皇爷爷在做主。严师傅和孙儿说过,咱们大明朝能说话的只有皇爷爷,能当家做主的也只有皇爷爷。皇爷爷就是让严师傅做什么事,那都是没错的。”
要是严绍庭此刻在场的话,恐怕早已是老泪纵横。
没有枉费自己,时不时趁着小屁孩去昌平的时候,就对这小子一阵先进手段的洗脑。
自家那点牛肉也没白费在这小子身上。
嘉靖这时候更是愣住了。
但他却也立马板起脸:“你严师傅当真这么对你说的?没说别的?”
朱翊钧似乎是被皇爷爷突然的严肃吓到了。
然后立马面露讨好,小心翼翼的走到嘉靖身边,小声说:“严师傅还说,要想日子过的好,就要哄好皇爷爷,不能惹皇爷爷生气。”
殿内。
忽然一阵寂静。
下方的朱载坖几乎是快要被自己的儿子给吓死了。
但听到这小子最后这句话,心中终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有这句话助攻,今天的事定然是能成了的。
果然。
没多久。
内殿便爆发出嘉靖那洪亮的大笑声。
就连吕芳也陪在一旁笑了起来。
笑了半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