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怎么死的?”
许久以后,几乎陷入癫狂的胡惟庸,方才恢复了一丝冷静,并且沉声道。
“相国,二少爷驾马狂奔,同样与疾驰而来的马车相撞,使得二少爷失足坠马而死。”
回来禀告消息的侍卫,压根不敢有丝毫的隐瞒道。
“这个逆子。”
胡惟庸的面色瞬间铁青道。
“对方是谁?”
顿了顿,胡惟庸仍是沉声道。
“义惠侯刘继祖之次子。”
侍卫依旧如实禀告道。
“是他!”
胡惟庸的眼眸微微一凝。
义惠侯刘继祖。
这是大明唯一没有功勋,这依旧可以封侯的人。
也是得益于对朱元璋的恩惠,方才使刘继祖得了义惠侯之爵,而且拥有世袭罔替的凭证,与国同休。
而这件事也要追溯到元末,中原大地烽烟四起,战乱无章,民不聊生。
灾后疾疫横行,朱元璋父亲、长兄和母亲相继在一个月内染疾而亡。
那年朱元璋才十七岁,和仲兄两人面对着亲人的尸体又悲又愁。
朱家一无所有,亲人死无葬身之地。
而乡里的有钱地主竟无动于衷。
后来还是本村的一个稍富裕的地主刘继祖发了善心,拿出一块地皮供朱家作了墓地。
也就是这一念之仁,刘继祖后福无穷,被朱元璋追赐为义惠侯,其妻娄氏为侯夫人。
由是荫及子孙,与明朝相始终。
所以这个刘继祖,原先的胡惟庸的确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但是你想让现在的胡惟庸咽下这口气,压根不可能。
好歹他胡惟庸现在也是大明伯爵,官居中书省右丞相,手握通天权柄。
那纵然不能让刘继祖之子为胡桐偿命,胡惟庸也要好好恶心一下刘继祖,出了这口恶气。
毕竟一个儿子,胡惟庸还可以继续生,但是这张脸面,要是没了,那可就真的没了。
“刘继祖家里,就没有说什么?”
胡惟庸又是低头看向侍卫问道。
“因为二少爷坠马之时,还有一口气,所以过后义惠侯府送来了三千贯钞,希望可以了结此事。”
“但义惠侯刘继祖并未现身,只是让其长子刘英代为善后。”
侍卫想都没想,便是道。
“好好好。”
“咱胡惟庸的儿子,都不能让刘继祖现身,反而是派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这是在羞辱本相国。”
闻言,胡惟庸气极反笑道。
朝堂之上,还未做孤臣之前,哪怕是淮西勋贵也要给予其三分薄面。
你一个恩惠之侯,仅凭圣上恩宠,就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如此得罪中书省右丞相胡惟庸。
真以为胡惟庸是好脾气不成?
“拉出去。”
随后,胡惟庸又是挥了挥手,两侧的侍卫顿时出列,便是将这名侍卫拖了出去。
任凭其哭喊求饶,都没有用。
刀剑划过,鲜血蔓延而出,人头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