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朱樉道:“邓千秋说,若是出了差错,可怪不到他的头上。”
朱元璋则是毫不犹豫的道:“不怪他,教他尽力而为,知天命,尽人事。告诉他,就算有什么差错,那也是此前这些医官们吃了朕的俸禄,却干不成人事,朕要诛,要杀这些太医。”
那太医:“……”
太医那口放下的心毫无疑问的又被提了起来。
朱元璋的逻辑是很清晰的,此前他对太医们哄着,尽力不去触怒这些太医,只是因为,眼下非要求他们不可,哪怕他们没有办法,也不得不委曲求全。
可一想到,自己花了这么多的俸禄,养着他们,给他们极尽礼遇,可一旦遇事,这些家伙们便躲,这口恶气,实在无法咽下。
天子一怒,既可血流漂橹,亦可血溅五步。
朱樉道:“儿臣这便去和他说。”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他颤抖着,心里似乎稍稍有了一些松快,可很快,却更加揪心起来。
而此时,朱镜静已进了产房,照着邓千秋的吩咐,她到了马皇后这儿。
马皇后显然已是声嘶力竭,而朱镜静也已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照着邓千秋来时的吩咐,她努力地镇定着心绪吩咐人道:“多取灯来,将这里照的通透。”
于是,许多宫娥们纷纷点灯。
灯火错落,如此一来,便形成了无影灯的效果。
随即,朱镜静开始取了工具,浸泡进了酒精里消毒。
她记住了每一个步骤,不过……她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恐慌的,可事到临头,此时却发现自己的头脑格外的清明。
人反真的做到了镇定下来。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事,其他人不敢做的,就算敢做,只怕承受的心理压力也是极大,一旦疏漏,则追悔莫及。
因此,母后的性命,便落在了她朱镜静的手里。
她开始将剪子取出来,而后,在几个宫妇的指点之下,开始动手。
而此时,马皇后显然已是疲惫和疼痛至极,已是昏厥过去。
鲜血顺着朱镜静已用酒精泡的泛白的手流淌下来。
朱镜静依旧张眸,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其实她所干的,就是扩大产道,进行侧切,这是一种简单至极的方法,只是换做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样的胆量干这样的事。
何况,在古代,即便是如此,实行这样的手段,也几乎是要了产妇的性命,毕竟……这样大面积的创伤,其部位又比较敏感,再加上古代这可怜的环境,产妇必死无疑。
朱镜静的额上,已是香汗淋漓,她继续操作着,一丝不苟。
终于……自产道蠕动的小脑袋开始出现。
而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