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真是我的亲骨肉,我真想把他丢垃圾场算了。
不搬过来。老太太年纪大,经不起闹。大哥二哥儿要学习备考国子监的秋试,也需要安静。”
海母和王氏劝了几句,见舒友良坚持,只好作罢。
有丫鬟跑进来说道:“老太太,太太,老爷回来了。”
海瑞在后院与母亲和妻子说话,舒友良退到前院,与张道说等人话。
此前的护卫胡广生和田生轮换走了,补了王师丘和方致远进来。现在护卫军校以张道为首。
“老张,去兵部拿了勘合没有?”身为“大总管”的舒友良要操办一行人的出行日常,开口就问最要紧的兵部勘合。
张道干脆利落地答道:“没有。”
“什么?”舒友良瞪大了眼睛,“没有兵部勘合,我们怎么住驿站啊?六口人,一路上自己花钱南下,得多少钱啊!
就凭我们的家底,只能到山东,剩下的路就只能讨着饭去扬州赴任了!”
张道呵呵一笑,“舒哥儿,着什么急,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说。”
“张元辅总理国政后,改了驿站的规矩。五月初一开始,兵部车驾司不再发勘合符印,改为由主管部门发文书,再去兵部领符牌。
我们老爷是巡抚,那就要拿着吏部的文书去兵部领符牌。”
“还不是一回事?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不一样。以前是拿着兵部勘合,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符就能住驿站,开销全免。现在不能,六部诸寺哪家衙门的官吏去地方办事,由该衙门出文书,拿着文书去兵部领符牌。
凭此符牌能在沿途驿站住宿,费用也不是全免,而是记账。”
“记账?”
“对,你入住驿站,离开时驿吏会跟你算账,几口人住几日几宿,住吃开支多少,马料钱多少,杂费多少,一一列清明细。
你查看核对无误就在账上签字画押,账目一式两份,你一份,驿站一份。你出公差回来,把账目整理好,上交衙门报账。
驿站那边会一旬或一月把账目汇集车驾司,然后车驾司把账目厘清,再跟各衙门要钱。衙门拿着办差人员的报账清单,两帐核对无误,就要给兵部车驾司付账。”
舒友良好奇地问道:“真要钱?”
“可不真要钱?张元辅改革新政,最根本一点就是钱!反正就是不能让你在驿站白吃白住还白拿。”
舒友良好奇地问道:“要是我不认账呢?”
“那你还想不想住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