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胁。
无法攻击,也无法剥离,越是试探,人皮就嵌得越紧,只能等人皮自行分离。
应淮看向江霁的眼里,那双猫儿眼里有些痛苦,布满了驳杂的红血丝,鼻腔里缓缓流下一行鲜血,唇色被勒的发白发乌,喜服的领口箍着脖子,她说不出话来,眼里更多的是冷静。
应淮抬手擦去她脸上的血,两人对视片刻。
阿金瞧着这难舍难分的场景,实在有些着急上火,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深情凝望。
“老大,怎么办啊?”说完,他又觉得自己每次说这话的样子,很像是经典名著里总是说“不好啦,师傅被妖怪抓走了”的那只猪,有些无法接受,艰难地动脑筋:“刀割不行,火烧试试?”
”……“
江霁强撑着,半仰起脑袋,抬起颤巍巍的手,指向了哗哗漏风的门,惨白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阿金立马眯眼读她的唇语,极力捕捉同伴这么痛苦还要传递过来的重要信息:
爬。
应淮眼也未抬地转述:“她让你爬。”
呜呜,阿金委屈地往鬼花轿挪了挪,鬼花轿的轿竿重重一拍地面,也让他滚。
“居然已经被污染了,那也没办法。”
黑发的青年俯身抱起她,大步走出屋子。
他很轻松就把江霁抱起来,江霁往地面看了一眼,妈呀这大长腿,恐高的坐不了。
阿金捂着屁股站起来,一瘸一拐跟在两人后面:“老大……老大等等我啊!呜呜呜呜呜!”
他亦步亦趋,再后面是刚被收编的鬼花轿。
上山县走到哪都死气沉沉的,正如它从女子尸骨上堆起的历史。
他们走在县城的街道上,应淮没有刻意遮掩行踪,很快就迎面碰到了一行人形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