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洪泽湖面积广大,可我们一路走过来,却没有看到多少渔民。”顾欣悦微蹙了眉头道。
“不是没有,以前也多的。”袁子苏轻声道:“不过前些年,因为先帝的猎渔税,引起了渔民和附近乡民的反抗,干脆进了湖成了水匪,后来朝廷派军清缴,杀了很多人,这湖里的渔民才少了。”
顾欣悦一怔,道:“猎渔税”
“就是上山打猎下水打渔,都要缴纳税款。”秦齐的脸色沉了沉,道。
袁子苏点点头道:“中原不比西北,少有以打猎为生的,打到的猎物也都是自己吃,便是卖掉,也没有说要缴税的,而以捕鱼为生的渔民,也不过是收个几十文的人头税而已,可先帝的猎渔税,却是要求一年五两银子,只要你上山打猎或者下水捕鱼,都要按照人头缴税,而且,还是按照整户人家。”
叹了口气,袁子苏接道:“那些渔民和猎人,本就是穷苦之人,没有田地才会去做如此营生,又怎能缴得起如此高的税赋,很多人收弓停网,干脆转行,可是这洪泽湖边的州府却不让那些人转行,直说,以前是打渔的,自然以后也要打,只管找那些人家收税,一时之间,很多人家破人亡,这才引起了民愤,可当地州府报上去的,却是刁民造反,先帝直接派军队镇压”
声音停了下,袁子苏叹道:“姑娘可还记得,我们过来的时候遇见的那废弃的小村子,那便是当时被毁的渔村。”
顾欣悦的脸色沉了下去,眉头也微蹙起来。
她自然记得那废弃的小村子,那村子就成子湖边上,面对着一片波光浩淼的大湖,地势极好。
水深湾多,还长了一片芦苇。
不管是打渔养鸭,还是靠着那些芦苇,那个地方都能成为一个富裕之地。
可是,那里,却只有倒塌的茅草屋,不说人影,连个渔网都没有。
原来,是因为这样。
便是渔网都收了起来,也依然逃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