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明日叫宣穆继续去学堂罢。”
裴涿邂挑眉看她一眼,而后将视线重新落回在公文上:“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
他淡淡道:“我已叫人去给先生传了话,给宣穆告了几日的假,如今你又要叫他回去,怎么,你在耍弄我玩?”
苏容妘忙上前一步:“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罢了,不想因我耽误了宣穆。”
裴涿邂冷嗤一声:“常言道慈母多败儿,我倒是见识到了。”
他将公文阖上,抬眸去看面前人:“不过是被县主叫住说了两句话,竟是想到了会不会被报复丧命,你对宣穆,也未免太过看重了些。”
苏容妘低垂着眸子没说话,既是要麻烦人家办事,便得有个求人的态度才是。
裴涿邂却是幽幽开口:“我知他是你头个孩子,自是真视宝贵着,可你日后再嫁,还会有旁的子嗣,你又当如何?难不成所有孩子的前路你都要在手中牢牢掐住?”
他眸色慢慢幽深起来,意味深长开口问她:“宣穆如今已有五岁,你生他之时,杨州尚且在动荡之中,你独身一人,应当很难熬罢,当时可有稳婆陪在身侧?”
苏容妘心头一颤,他为何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