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抿了抿唇,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没有稳婆,当时我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后来丫鬟也死在了杨州之乱。”
“是吗?”裴涿邂拿起身侧的杯盏抿了一口,“看来宣穆是在清剿镇南王的那段时日出生的。”
他说出结论,苏容妘心头猛地一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了话。
她面色白了白,便听裴涿邂继续问道:“你可认识镇南王亦或者世子?”
“不认识。”
苏容妘答的飞快,但话说出口她便觉得其中有圈套,镇南王与世子爱民如子,杨州的百姓如何能不识得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又填上一句:“我这种身份的人,如何能认得王爷与世子呢,只远远见过罢了,不过当初跟我一起上山的邻居兄长跌落摔断了腿,世子听说了此事,怜邻居嫂嫂照顾一家不容易,还特意派人送来了银两,这才能去请大夫。”
裴涿邂倒是在她话中寻了旁的重点,微一蹙眉问:“上山?”
“采些草药去卖钱贴补家用罢了。”
裴涿邂凝眸盯着她,瞧着她的窈窕身形,当真不似会做苦活计的人。
“你会医术?”
苏容妘摇摇头:“医术难学,都是传男不传女的,更何况我即便是个男子,也要送上许多拜师礼才行,生计都难维持,我如何能拿得出那些银钱。”
因她这几句话,裴涿邂心中没由来的发疼。
许是因为心疼她,又许是因为他再一次察觉到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意外与惊喜。
他略一垂眸掩下心中情绪,再抬眸时便道:“薛夷渊就许你去上山?”
“那时候还没他呢,不过我上不上山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还能管得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