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双眸微眯:“那你又为何跟了他?”
这话苏容妘没法否认,否则之前在马车上的事,她又要不知从何解释。
“裴大人,这些私事还是莫要多问了。”
裴涿邂的指尖搭在桌面上,轻轻慢慢地敲着。
实则今日他传了叶吟叶听来问话,只说当时县主看到宣穆时便有些不对,许是此前见过宣穆、有什么过节,亦或者是什么其他。
而苏容妘随后便被县主派人叫走,说了些什么旁人不知,但她出来后,便有些胆怯恐惧,明显忧心宣穆的命。
在屋中这沉默的空档,苏容妘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心头萦绕着的不安愈演愈烈。
直到裴涿邂再次开口,晦暗不明的眸子盯着她:“毕竟都是亲眷,姐姐的事,我也该关心上两句。”
这一声姐姐叫苏容妘背脊一凉,分明之前用这个称呼来顶他时,他面色很是难看,如今却从他口中亲自说了出来。
似带着淡淡的威慑与胁迫,转着弯往人心口钻,连带着浑身都不舒服。
她的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臂:“我合该是担不起大人一声亲眷。”
裴涿邂轻笑一声,眸光仍旧一瞬不移地盯在苏容妘身上。
直到苏容妘觉得好似要被他看穿时,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这才听他缓缓开口:“宣穆还是后日再回学堂罢,免得你今夜过去又变了主意。”
他视线收回,重新落在公务上:“你可还有旁的事,若没有,便可以走了。”
陡然被放过,苏容妘还有些意外,不过她紧绷着的身子瞬时放松了一半,忙站起身来,多一刻都不敢留。
她俯身告退,只是走到踏道口时她脚步顿住,也不知怎得,竟是下意识回头去看身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