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知该如何提起,如厕总不能在这房间里、当着裴涿邂的面罢?
她定是要出了屋去的,出去便是有光,那岂不是直接在他面前暴露了身份?
在方才她还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的,可如今这种危机再次来临,她的理智亦回了来,便是更清楚的知道,在裴涿邂面前什么都不能表露。
“夫君方才不是说还有公务要回去处理?还是莫要在我这耽误时辰了,合该早些弄完早些就寝才是。”
漆黑的夜中,裴涿邂曜石般的眸子似闪了闪:“你又要撵我走?”
他上前几步,盯着面前模糊的人影,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分明是极简单的动作,却并没有什么爱怜,反而含着浓浓压迫。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只是想叫夫君好好歇息才是。”
裴涿邂不说话了,就这般站在她面前,似是赌了什么气般,势必要叫她逼着服软。
苏容妘有些难受,这种时候更是一点都忍不得,她在被子里将衣裳系好,才掀开被子将裴涿邂抚着自己的手慢慢推开:“夫君今日可是想留在这屋中睡?无妨,我出去就是。”
她声音放的很柔和,自觉也是颇为善解人意的,在这种时候也应当算是主动服软了,他理应不再与自己纠缠。
可这话听在裴涿邂的耳朵里,却成了语气不阴不阳,甚至有意冷待于他。
苏容妘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外走,裴涿邂便执拗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不必,今日你我一同在这屋中就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