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不是说妘娘主动?好,你敢不敢让我亲自去看一看她,听她说一说!”
裴涿邂轻笑一声:“薛统领未免太过冒昧了些,难不成你还要亲自去过问一个女子的夫妻床笫之事?”
他旋身踱步,举手投足间如朗月清风,半点没有被面前人的威胁所影响。
“不过我并不想让薛统领见她,如今孩子月份尚小,妘娘在县主那又受了惊吓磋磨,动了胎气,这孩子头三月她都不好出门走动,更不方便见薛统领这个外人。”
他将选择交给薛夷渊:“但若是薛统领要一意孤行,不顾妘娘会否因见了你、听了你的话再动胎气,不介意失了这孩子妘娘会否难过、伤身,我也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叫她与你见上一见。”
薛夷渊被他这话砸的整颗心一沉再沉。
女子有孕是最危险的事,不论妘娘是否愿意生下这个孩子,他都做不到在现在这种时候去影响她。
他被裴涿邂这番话带入两难境地之中,进一步退一步都是难办。
他凝视裴涿邂片刻,终又是裴涿邂先开口:“薛统领还是先回去想罢,在裴府停留太久,统领怕是不好与陛下交代,内子还在等我,恕难作陪。”
他起身缓步向门外走去,但在与薛夷渊擦肩而过时,他还是停住脚步。
“有些话,我说也可,不说也可,但念及你与妘娘曾是好友,我便好心提醒你一句,杨州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万事莫提,也不要同杨州的人扯上什么关系,否则到时候连累整个薛家为你陪葬。”
他径直出了正厅,独留薛夷渊站在原地,任由无力感将他一点点蚕食。
裴涿邂回到后院时,随侍便已追上了回禀:“家主,薛统领走了,看着面色有些不好。”
他抬眸看了看天色,他倒是觉得,今日的天色很好,风也舒服。
屋中的苏容妘已经醒了,睁眼便喝了一碗苦到舌头发麻的药汁,她也不知是不是吃药的缘故,身子那些说不清楚的不适感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