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此时,她觉得上面的手感不太对。
她忙起身走到烛台旁,对着烛火的光亮仔细去看,明显能见着团云纹样的那边有磨损的痕迹,这梳篦她连用都舍不得用,又哪里舍得让其磨损?
她指腹一点点覆了上去,顺着那磨损的痕迹抚过,陡然惊觉,这应当是被人长久抚摸才留下来的。
苏容妘心口顿痛,更加确定了这梳篦定是在遗失后被阿垣寻了去,否则旁人又如何能知晓这梳篦上团云纹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梳篦一直在阿垣手上是不是?他定也是在思念她的,他定也同她一般,寻她寻的很辛苦。
如今他是不是知晓了她在裴府,这才联系上的薛夷渊的?他是知晓了她的处境,不愿来见她,还是不能来见她?
苏容妘将其捏握在手中,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要去见阿垣才行。
外面的动静一点点消散了去,应当是太医走了。
苏容妘直接将外袍披上到偏房去,裴涿邂正侧卧在榻上看书,他一如既往不喜外面有人守着,她进来的顺畅,裴涿邂亦听出了她的脚步声。
他没着急,慢条斯理翻过一页书,这才抬眸,认真道:“大夫说了,你我需得分房睡。”
苏容妘有一瞬的语噎:“……我也没说要来与你同寝。”
她寻到他对面的官帽椅上落座,想了想还是没绕弯子:“我想见一见薛夷渊。”
裴涿邂手上一顿,没说话,只是静静抬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