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从未见过裴涿邂这副模样。
以往他即便是动怒,也未曾将情绪全然显露出来,如今她只觉得风雨欲来,似要将她彻底卷入深渊之中。
他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肩膀上,力道一点点加重,让她不自觉蹙起眉头。
“你是早就知晓了,故意纵着我出府引阿垣出来?”
裴涿邂冷嗤一声:“他算什么东西,也犯得上我来费心?不过是多年前有些前情罢了,五年过去,你以为他还能多在乎你?”
苏容妘眉心紧紧蹙起:“你什么意思?”
“人心易变,更何况你们五年未见,他若非是知晓我看重你,又如何会出现?五年都未曾寻到你,怎么偏生在这个要紧时候寻了过来,这些你可曾想过?”
话音落下,裴涿邂以为能从她眼眸之中看见失望惶恐,亦或者怀疑懊丧。
可都没有,甚至他越说,她的面色便越冷静。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裴涿邂笑她天真:“你想要什么证据,莫非是想要他亲口承认你才会信罢?妘娘,人心不古,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又凭什么觉得他会不同。”
苏容妘凝眸看着他,一言不发。
裴涿邂一字一句道:“沈岭垣,杨州人,曾入京科举但未有功名,后入镇南王府为镇南王世子门客,五年前踪迹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