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抹又惊又喜,上下打量着她,啧啧赞叹:“这才几年啊,那个黄毛丫头居然……,哎呀呀,那时候你还跟个小豆丁儿似,个头儿也就到姐夫腰这么高吧,一眨眼都长这么大啦!”
若儿狠狠地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儿,娇嗔道:“谁有那么小呀,说我坏话,我告诉姐姐!”
当着自己的心上人把自己说成小孩子,她当然不愿意了。说完这句话,若儿飞快地瞟了一眼复清,心道:“他那时候就是见过我的,难怪……难怪我那么认真地和他说话,他却把我当小孩子打发,他一直当我是小孩子么?”
若儿下意识地挺了挺酥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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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堪虑者,便是战视。”
朱抹与他们回到帐中,简短叙说彼此离后情形,马上便读到了当下最棘手的问题,朱林紧锁双眉道:“梅殷驻营淮安,按兵不动依俺看来,那梅殷也是举棋不定,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投靠本王可俺若在长江北岸难以渡江,难保他不会改变心意,挥军来战。
还有中都凤阳,也有常驻守军六万,这支军队如今也是按兵不动、观望着行色,一旦本王露出败绩或裹足不前他们也会趁机出兵的,可这舰只实在难找啊,一般的小船不要说无法把兵力尽快运送过江,也无法同朝廷水师抚衡,眼下朝廷水师近八万大军都督陈暄又是水师老将,甚受水师将士拥戴,军心严整,不容小觑。”
“陈暄?”
夏捋神色一动,说道:“臣知道这个陈暄,因为他与徐大都督关系密切,也受了牵连,一直被录夺军职,闲适在家朝廷又起复他了么?”
“不错!”
夏捋想了想道:“殿下咱们有没有招降陈暄的可能?”
这一路上,降将不少,复捋这一问,朱抹心中怦然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清,紧张地问道:“有此可能么?”
夏浔道:“臣以为,不防一试。陈都督受朝廷不公,且与徐大都督素有交情朝廷现在谁言徐大都督死手咱们的手中,如今郡主就在咱们帐中她是徐大都督的亲妹子,是当事人。如果殿下写一封招降陈都督的书信,再附上小郡主的亲笔信,说明徐都督被杀真相,陈都督未必就肯再为朝廷卖命!”
“好!值得一试,如能成功,本王不只可得一支水军,更重要的是,这长江天堑便不再话下,渡江船只,尽可有之了!”,
朱抹欣欣然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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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军水师大营,正日夜整顿军伍准备出战的陈接突然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经过亲兵通报之后,这位客人被引进了他的中军大帐,谁也不知这人是谁,更不知他对陈暄说了甚么,一个时辰之后,这位客人便离开了。陈暄独自在帐中待了一个下午,谁也不见。
当天晚上,陈都督的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受命传见的,都是陈暄多年的老部下。
一连三天,参与会议的将领越来越多,都是各艘战舰的主要将领。
四年来武将们日受压迫,权柄地位江河日下,眼下燕王又是气焰熏天,众将领早就有了两可之意,他们多年的老上司一说出欲投燕王,众将哪里还有拼命死战的决心?陈暄虽然存了小心,分扯传见,以摸探众将心意,可是一路试探下来,几乎没有遇到一个坚决反对,誓死与战的将领。
陈暄暗暗一叹,心道:“非是武将畏战怕死,观此情形,实是朝廷人心已失啊!”
这一来更坚定了陈暄的决心,他坐在帅案之后,沉声说道:“朝廷无道,致有今日,燕王殿下亦是先帝骨血,我等投靠燕王,有何不可?况,本督能有今日,全靠徐大都督提携,我这里有中山王府小郡主的亲笔书信,徐大都督惨死于皇帝剑下,以朝廷堂皇所在,竟尔使此下三滥手段,栽脏与燕王。这朝廷哪里还有一点朝廷的样子?
于公于私,为我三军将士性命,为我武将勋臣未来,为了替徐大都督报一剑之仇,本督决定,明日归降燕王,各位袍泽与我相交多年,有不愿往者,本督概不强求。人各有志嘛,不愿意随本督投燕王的,现在可以站出来,本督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明日本督起兵之时,尔等便可自行离去,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