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净空的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愤愤道:“你不提他们还好,一提他们我心都凉到底了。先前师父在时,大家都好得很,对我还算尊重。师父一没,谁还把我当回事呀?
开始时表面上还应承着,渐渐的连面子都懒得给了,他们之间还明争暗斗,都藏了自己的心眼,暗中把寺里的财物转移了,只留下一堆难题给我。等我想起查帐时,寺里帐目上已经亏空得很了,根本就没有结余。”
“你就没有追究他们吗?”
“有什么用啊?人家成心做这事,早想好了一百个理由等着我,我这方丈只是个虚架子罢了。”
回想往事,净空的脸上郁闷难当,满满的都是怨愤哀愁。
“我当时那个愁啊,寺里大大小小百十来口每天都张嘴等着向你要饭吃,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养活他们呀?难啊。”净空说着长叹了一声。
“寺里不是有田产,能够自给自足吗?再说还有香客捐的香火钱呢?”
净空苦笑一声,“山上那点薄田哪够那么多人的开销用度啊。原来寺院能撑得住是因为师父经常下山去做法事,挣得银钱贴补寺里用度。师父他老人家德主望重,香客们也大多是冲着师父来的。自师父没了以后,香客锐减,寺院冷清了很多,功德钱更是少得可怜了。”
净空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陷入了不堪回着的往事中,许久,才缓缓地说:“从前,众僧人是往外撵都撵不走,后来倒好,一年下来,是留都留不住了。到最后,就剩下我和念慈在这儿守着了,我是不是特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