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待在岭南完全没有挪窝的谢淮安一家人,对此特别敏感,眼睛放光地期待道:“是洪涝吗?”
犹记得上辈子改变命运的那一年,就是从洪涝开始的,然后南方多处受灾害,百姓们苦不堪言。
加上官僚主义,整个南方的官场风气败坏,不少官员贪污百姓的赈灾银,根本没有做什么实事。
于是百姓揭竿而起,集体起义。
可是,在谢家人的印象中,那是两年以后的事,他们都做好了再熬两年的准备,结果现在就有了洪涝的迹象。
谢淮安望着瓢泼大雨的天空不敢确定:“你们先冷静点,看看再说,万一只是普通的暴雨呢?”
怎么可能!谢明宗想说,我们又不是第一天待在岭南,这雨有没有蹊跷,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
不过既然儿子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默默祈祷这场雨不要停,不要停……
如果洪涝真的提前了,他们也可以提前结束这居于人下的窝囊日子。
他们真的太想飞黄腾达回到巅峰了。
转眼之间来到三天后,大暴雨还在下,且不是一个地方下,几乎整个南方都在遭殃,于是南方各地百姓们已经有些慌乱了起来。
谢明宗这个县太爷一边安抚百姓,带领人救灾,努力完成他作为知县的责任,一边兴奋不已,期待事态发展。
确定是洪涝的那一刻,秦氏脸上也露出了诡异的喜色:“是洪涝,真的是洪涝!”
“儿子!”她亢奋地扯住谢淮安的手臂:“我们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谢淮安也很兴奋,但现在还不能着急,他严词警告爹娘:“再等等,南方没有乱起来之前,我们不能有任何动作,也不要泄露任何异样,明白吗?”
这些年,他怀疑身边总有人盯着,是以不管做什么事都万分小心。
“淮安说的没错。”谢明宗当然明白轻重。
“好,娘知道了。”秦氏道,深知自己拖了很多次后腿,此时连忙收起过于激动的情绪。
这次她一定不会坏了儿子的好事,她还等着回京做一品诰命夫人呢。
老夫人倒是全然不知家人的秘密,只觉得天要塌了,若是在京城,肯定不必遭遇这破天气。
于是整日郁郁寡欢不得开怀。
“娘,你等着吧,我们的好日子快到了。”谢明宗只能这样安慰,也不敢说得太多。
老夫人的心早已凉透,压根就不信儿子的话。
儿子赶紧修复与谢韫之的关系,带他们一家回京才是正经,否则她这把老骨头恐怕没两年好活。
向来地方发生灾情,若是处理不当便会革了当地官员的职位查办,因此两相权衡之下,很多官员会选择瞒报灾情,直到事态严重才不得不上报。
因为大灾牵扯面广,法不责众,最后反而不会有太大的惩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