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头戴斗笠,下面挂着一层面纱挡住了样貌,看不清男女,只见身上穿着青色长袍,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始终按着放在桌角的长剑剑鞘上,不曾离开过。
一人老实巴交,黑发用布巾随意扎着,生着西北汉子标志性的糙脸,拿着抹布在桌子上不断擦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四人分占四角,没有任何交流,比陌生人还陌生。
“哗!”
挂在门前的厚厚帘布忽然一下子被掀开,一股刺骨的冷风呼啸着吹进屋内,四人目光“刷”地一下齐齐看去。
只见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一身裘帽冬服,面色白暂,目光如炬,两条剑眉如同被浓墨画上去一样,又黑又直。
他身姿挺拔不屈,哪怕是被这么多陌生人盯着,也是不卑不亢,身上有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青年客气地朝几人点点头,看向那手拿抹布的中年汉子,笑道:“孙大哥,今天生意这么好啊!”
原来那手拿抹布的中年汉子不是旁人,正是此间酒肆的主人,诨号孙大。
“俺算着时间,也该是小神医到了!小神医现在进山的本领越来越厉害了,就是俺们西宁的老猎手也未必比得上!”
孙大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帮着青年取下背上的药篓,里面放着一些明显刚采摘不久的药草。
余下三人不由高看这位年纪轻轻的青年一眼,冬天进山是大忌,更遑论还下着雪,这般能力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小神医,您这边请!”
青年没有跟着进去,朝孙大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孙大哥,您来看看。”
孙大将信将疑,掀开帘布,只见院内多出了一匹大黑马,马背上驮着一人。
这人脸部朝下,背上插着一支羽箭,羽箭一大半都没入了他身体,鲜血顺着箭伤慢慢渗出,竟还未死去。
“这?”
孙大一脸疑惑地看向青年,青年满是无奈地摊摊手,说是路上捡来的。
“快快快!快把人弄进来!”孙大招呼着青年一起将人弄进屋内。
原先还老神在在喝酒的华服鼠目男一见这受伤男子顿时不淡定了,身形一闪,人已经跨过数米距离,拦在孙大、青年二人面前。
他一把夺过那身受重伤之人,嘴里不停地喊:“大明!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