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这扇窗,极大,从里向外看,景色敞亮,是个难得的观景之地。
正在闲谈的二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但因上士善保养之术,实际年龄或可大些。
一人白面长须,一人黄面短须,皆是随意打扮,但身上任意一件饰物,足可够那寻常百姓一年的嚼头。
说话的正是那白面长须之人,他口中的悠儿正是其女,虽是叹息之语,但语气间却多骄傲。
“大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对面的黄面男子轻笑的说着:“我宋家子弟皆是饱度诗书、见识不凡,悠儿更是能识大体,岂是那些痴呆文妇可比?”
痴呆文妇,多指羡那才子佳人之说、花前月下之遇的大户千金,从他口中说出,更多了一份鄙意。
“唉,话虽如此,可愈是这般,对悠儿,我愈是有愧啊。”白面长须男子叹的说着。
对面那人是他嫡亲二弟,自是明他心事。
想他们偌大的宋氏一族,这一代的嫡系小姐,却只有一人,关系着家族利益,这婚姻,只怕是难有自由。
若是其他庶女,他们自是不必去理会,又或是这丫头是那寻常女子之态,他们也断不会如此愧疚。
可此女,自小就识大体,见识不凡且极为孝顺,家族联姻更是早就知晓,并不反对,虽有那极美的容貌以及动人才华,却行事低调,为的就是少惹是非,不至于打乱家族联姻的计划。
有女如此,实是让这宋家兄弟二人骄傲之余,叹息不已。
这宋家兄弟,长者宋涵,二弟宋恒,皆是成都府有名的人物,宋家分支极广,历经数朝,无论是朝中,还是野下,皆有人脉。
蜀地多才俊,若说有十分人才,成都府一府占其四,宋家又占其中一分,其势力之大,不可小视。
只可惜,这一代的宋家一族中,人丁凋零,旁支倒还算繁荣,可这主家,却有了些衰败之势。
嫡系子弟这一代只寥寥数人,虽不至于断了香火传承,又或是较其他大族不弱,可和从前相比,却的确是走了下坡路。
才学见识上,这几人也是不错,终究在气运和胆识上,只能算是平常。
族中最为优秀的,却是个女儿。
宋涵身为一族大家长,常为此忧心。
毕竟,宋家分支甚广,同时敌对势力也多,若真有家族败落的一天,难免不会被人趁机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