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人。”
这次只有那名叫做巴瑟尔的村长树给出了答案。
“错了,现在一个都没有,全烧光了,还记得吗?你们现在都是树。”
一阵风吹过了杉树林,树叶发出呜咽的抖动声,就像是人临死前的悲鸣。
“你们还记得魅影吗?”
“不记得。”
“不记得。”
这次没有树给出正确答案,可驴却并不生气,他摇晃着手里的柳条树环意兴阑珊地找了块石头坐下。
“哎,时间对于你们还真是麻烦事,有时候你们知道吗……你们忘了东西不能赖我的,我没做什么手脚。
提个醒,微微的给个提示词,村子里的黑书,调皮的汤米。”
“汤姆,我……记得,焦炭脸!”
“焦炭脸!他偷了书。”
“焦炭脸!焦炭脸!”
驴扬起双手夸张地做了一个指挥家收声的手势,疯树们赶快闭紧了嘴巴。
“我本来很看好那孩子,他总被你们欺负,心怀怨恨,多少还有点自卑。
可脑瓜子却好使的很,当然了,你们可能会说他丑,但你们的那些丑啊美啊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每天都和他说话,窸窸窣窣,有时候添油加醋,给他躁动的内心点上一把火。
但他始终都……秉承着某些该死的规矩,不得不说,他是个有序安静的孩子。
直到某天,我告诉他,你试着把幕布掀起来这么一角。”
驴说话的时候还配合了丰富夸张的肢体动作,此时他扮演的好像就是年轻的魅影,正双腿发颤,小心翼翼地拉开幕布,将爱慕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歌剧美神。
“之后的事儿,就没什么挑战了,你们发狂的点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名誉啊,声望啊,繁衍后代的对象啊,都不用我动手知道吗。
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我本来以为他会献祭你们,或者献祭其他不知道是谁,但他都没有,那家伙献祭了自己。
在之后的岁月里,我其实没再和他说过话,虽然那就是一个念头的事,但太无聊了,有人会帮我指使他,这么多年了,他只扭曲十几个小东西的记忆,现在看还挺没用的对吧。
但待会儿就有意思了,积压的情绪开花结果,这次的领唱人一定会……有点意思,对,这个描述真的太贴切了。”
驴又像指挥家一样挥了挥手,疯树们的恐惧悲伤情绪似乎也在这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语无伦次,倾吐着他们对魅影的不满以及对驴的歌功颂德。
“他死了?可我还活着,明天下雨的话我还能洗澡。”
“伐木工人不敢进来,小虫小虫也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