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或许还可以选择不投奔别家势力,而是自立一系,自己为自己打江山。
但是,自打江山就需要人才,头顶着“叛父”这顶臭帽子,哪个人才又愿意来投奔自己,没有人才的辅佐,光杆司令一个,还打个屁的江山,下场只会比袁术、吕布这类军阀更加凄惨。
所以,刘封才一度在琢磨,如何能在不脱离刘备的情况下,暗中培植势力,阴谋夺权也好,假装低调也罢,以这种形势保全自己。
但是现在,糜竺这厮竟然误会自己杀了糜夫人,尽管刘封知道他拿不出证据,但刘封自己确实也拿不出证明自己确实清白的证据。那么,以糜竺这种元老的身份,加以刘备对其的信任,只要糜竺有心,那么刘备势必会对自己起疑。
就算在这个现状窘迫的时候,刘备会隐忍不问,但一旦将来稳定下来,那种暂时按压下来的疑忌,必然会爆发。到时候,只怕不用等到刘备称帝那么遥远,还在荆州时,自己这条命估计就要冤死在他们的手里了。
赵云见刘封的神情有点恍惚,便宽慰道:“阿封,我们做人光明磊落,但求问心无愧便是,何惧他人如何猜疑。”
‘子龙啊子龙,你和我的身份可不一样,同样是问心无愧,效果却大不一样呀!’
刘封心中暗自感慨,却赶忙将恍惚的神色收敛,脸上反而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坦然自若,他淡淡笑道:“云叔说得是,我没做过的事,又为什么要害怕别人猜疑,那些无聊的人,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赵云是那种表里如一的人,可惜却不了解刘封的心事,在他看来,刘封的神色和言辞既然如此坦然,那么他的内心必也如此。
赵云严肃的表情平缓下来,俊朗的面庞浮现几许欣慰的笑容,他忽然间坐了起来,喝道:“来人啊,把我的兵器拿起来。”
刘封面露好奇,站起来向帐外望去,片刻之后,两名赵云的亲兵入内,两人一起抬着一柄银色的长枪。
那柄银枪与普通的枪颇不一样,是一柄硕大无朋的银色重枪,柄身比一般的枪长出将近一半,小臂般粗细,枪头锋刃近有四尺之余。那两名士兵抬着这枪入内时,步迈并不轻松,看上去这柄银枪便异常的沉重。
赵云猿臂一伸,轻轻松松的便将银枪握在虎掌之中,昏光的火光照耀下,重枪游转着银色的光茫,宛如一条盘臂而卧的银鳞幼龙。
他横身一站,潇洒的舞了一个枪花。重枪过处,凌烈的劲气凭地掀起一股狂澜,身侧的两名士卒
畏然之下,本能的退后了几步。就连丈许之外的火盆,也被那股无形的劲力搅动的吱吱呀呀左右摇晃。
刮面如刀的劲风散去,刘封惊赞道:“好一柄重枪!”
赵云微微而笑,将手中的重枪忽然双手奉上。
“云叔,你这是……”刘封面露茫然。
“这一柄重枪是我旧时所用,我三十岁之前用它纵横天下。听说大公子就要独自领军前往鲁山对敌,云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就将这柄重枪赠与大公子,祝大公子初战凯旋。”
原来如此。
看着赵云怀有期许的目光,看着他手中那柄银光流转的兵器,此刻的刘封,心头不由的涌上一股暖流,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似乎这感动也将之前的阴霾冲淡了不少。
真男儿间,又何需虚假的推辞!
“多谢云叔了。”
刘封欣然将那重枪接过,轻抚着那已铭刻了丝丝缕缕岁月痕迹的枪身,心中的豪迈之情油然而生:“子龙,有你相赠的神兵,我发誓会变得更强。不过,我不会为刘备卖命,我是在为自己而战!”深夜前来,表情如此凝重,而且还口称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