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的气氛,一下子就严峻起来。刘封感到周身的空气似乎在迅速的变冷,赵云还未说何事,刘封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严重姓。
“是什么事,云叔请说。”刘封把赵云让进来,顺手倒上一杯温茶。
“刚才你子仲舅舅来找过我了。”赵云接过了茶,却并没有喝一口。
子仲舅舅?
刘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想起他说得这个人是糜竺,忽然间想起,今天傍晚的时候,自己不也曾见过他吗。
刘封笑道:“舅舅找云叔,多半是谈些军政之事吧。”
“不,他是来问我关于主母的死因。”
这短短一语,令刘封的心头猛然一震,不想曾经以为已经暂时被忘却的事,在这个时候有人旧事重提,而且还是糜夫人的亲哥哥。
依理来说,糜竺更应该来问自己这个外甥才对,却为何会前去询问赵云这个外人,除非……
“那云叔是怎么回答的呢?”刘封平静的问道。
“我自然是当时看到的什么,就回答他什么。”
夜风入帐,悬挂的火盆吱呀摇曳。
刘封沉默了片刻,又问:“那舅舅他又是什么反应?”
赵云直视着刘封的眼睛:“糜子仲他不信。恕我妄自猜测,他所说的话,很可能在暗示我,他怀疑主母之死,乃是大公子所为。”
心头如被鞭子狠狠抽打,一股恶寒自脚下直窜顶门,霎时间,仿佛周围的空气尽被抽干了一般,刘封感到呼吸开始窒息,脑海中一片的漆黑。
然后,在那茫茫无尽的黑暗之中,一个念头如撕破夜空的闪电,瞬间充斥了整个大脑。
我·必·须·脱·离·刘·备!
其实,这个想法,如孤魂野鬼一样,已经在刘封的心底游荡了很久,如果不是他这刘备养子的身份,他早就付诸于行动。
顶着这个名号,投降曹艹,会被视为叛父。
投奔东吴,会被视为叛父。
投奔刘璋,会被视为叛父。
……
无论他投奔于哪一个势力,都会被当作叛父的逆子,就算能保住一条命,也要一辈子在旁人鄙夷的目光中苟活。以刘封的姓格,这般的羞辱,简直比死还难受。
除此之外,或许还可以选择不投奔别家势力,而是自立一系,自己为自己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