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忆晗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难过。
这种难过不是因为和她的养父养母做切割,也不是因为方丽贞的话,她已经记不起所有人了,她们的冷言冷语并不会伤害到她,但她就是觉得很难过。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言语攻击唤醒了被刻进骨血的失落和难过。
她就是莫名地为过去的自己难过。
她的眼泪也因为这样的难过越掉越凶,完全不受控。
这样的时忆晗在她失忆以前,傅宁洲见过很多次。
当初在苏黎世,林可谣电话告诉他时忆晗要打掉孩子了,他匆匆赶到医院,刚好碰到她从手术室出来,双眼哭得红肿。
那一天,她也是这样哭得崩溃地求他放过她,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和他的家人有牵扯。
第二次是她发现她寄予厚望的国风度假村项目是他的项目,而他是他的甲方兼老板后,那一次的她也哭得近乎崩溃,不明白为什么就是逃不开和他的牵系。
最新的一次是她察觉到他知道了瞳瞳是他们的女儿,她想带着瞳瞳离开,他截下了她们的航班,赶在起飞前在机场拦下了她们。
那一次,她也绝望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