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梅身形出现在竹片围起的院墙门口时,常青青趋步上前相迎,“太后与小皇帝她们都安顿好了?”
“还未进府,我便赶来药王谷,不过有裴管事在,你不必担心。”
二人边走边言,行到院中的石桌边上落座而下,望着已为被青娥抱起的小男孩,贺梅笑道,“近两月未见,忆非倒是长高不少了,谷中清寒,此下让他在院中学步,是以用清冷之气,使他血气升腾,助他阳气生发…嘿嘿,青青你想早点激发忆非潜能,教他武学?”
“贺先生可是愿收忆非为徒?”
“若你愿意,我求之不得。”
“那待忆非站稳脚跟了,我便让他拜贺先生为师。”
“好、好。”贺梅点了点头笑道,略一停顿,话题一转,“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太后?”
常青青微微摇了摇头,却也未岀言作答。
“我此番随护太后而行,途中与徐美菊有过一叙,她将嫁与赵光义的原因告与我知晓,当日…”
常青青截言道,“她如何原因嫁给赵光义,与我无有干系,贺先生不必与她解释,而我亦未见恨于她,只是不愿与赵家之人有任何牵扯…”
贺梅心下一叹,“那你真得要等她离去之后,才肯前往房州见太后?”
常青青避开贺梅所问,言道,“几位太妃与小王爷可是一同前来?”
“杜太妃本是要带纪王、蕲王一同前来,可惜纪王染了风寒,故不能成行,母子三人便先留在开封。”
“那她们还住在宫中吗?”
“太后迁居房州,杜太妃自不愿再留宫中受气,她母子三人此下落脚在你原先的郡主府中,留有几位忠心的兵卫随护。”
“那秦太妃与曹王啦?”
贺梅略一迟疑,“曹王不知所踪了…”
“什么?”常青青大吃一惊,“曹王他是什么时候失踪…方伯父他们可是知道?”
“方帮主两年前已为知道…”
“那方伯父他、他为何不告知与我…”
“方帮主知晓先帝几个嗣子中,你最为疼爱曹王,怕你分心要离谷去寻,是故未曾告知与你…”
“原来如此,难怪这两年多我与信问候太后她们,太后复信皆报平安,想来是方伯父不让她们告我知晓…”常青青眼泛泪光,“今时秦太妃已到房州,我终会从她口中知晓曹王失踪一事,所以此下先生才实言与告…”
贺梅听出常青青语气以为自己也是特意瞒她,摇头苦笑,“我亦是入京之时才为知道此事,而以我所猜,连逍遥他也未必知道…”
“这、这是如何回事?”
“当日赵匡胤兵变入宫之时,秦太妃恐遭不测,便让一位名唤唐慬的龙卫将曹王带离岀宫,待你兄长常山与孟小虎他们回到宫中,秦太妃便将实情与告。
那时开封封城三日,常山料定唐慬还未带曹王逃出城外,便使人暗中寻找曹王,可惜未为寻出曹王身在何方…但过了五日之后,常山向太后、太妃禀告,曹王已被唐慬带岀城前往符太师之处相避。
那时太后便询问常山是如何得知此消息,常山言称是一位忠于先帝之人岀手相助使曹王安全离城,而消息正是此人所告知,等曹王平安到达大名府后,那人会再为通知。”
“兄长他未告诉太后她们…相助之人的身份?”
“未曾,想必是那人特意嘱托常山不能相告吧…”贺梅摇了摇头,叹息道,“唉…却未料没过几日常山他与小虎便遭难而去,而当时符太后对符太师未出兵勤王心头见恨,以至未与符太师见面,也自未能当面询问符太师…唐慬是否带着曹王投奔于他。”
“太后为何不使方伯父前去打听?”
“太后虽见恨符太师未为勤王,但她相信自已的父亲绝不可能会对曹王不利,是故不曾与人前去打探…”
“待太后与符太师冰释前嫌后,才为与信相询符太师曹王眼下状况,却是得知曹王他们未曾前去投奔,是故才为告与方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