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神念小成境界?”洛寒水大为诧异。
向啸天点了点头,“老夫年轻之时,也曾不知天高地厚,诸如当年老夫与叶苍古差一大境界,却也敢上门寻他切磋交流…”
但知向啸天当年有李昇助力之下,叶苍古才为同意,而这马旭东与向啸天素不相识,且境界实是相差甚远,闻言之下,心头对向啸天多了几分敬意。
“他想是痴武过甚,四下寻人切磋武学,竟为把自身武学招式搞得破绽百出…”
洛寒水若非两度被智苦所伤,此下应也是入了元婴境,而虽说眼下身手犹不如庄中的箭卫,但他对武学的见地却是不凡,闻言便道,“应是他发觉自身功法有所破绽,才为想寻人交流切磋,以使有所顿悟,当有了感悟,便是将原先招式的破绽完善,但完善了一招招式,却会与下一招招式不为连贯,破绽反是越来越多…”
“正是…”向啸天点头道,“天下无有毫无破绽的功法招式,只有‘唯快不破’,马旭东着重招式变化,却忘了武学真谛,当老夫发觉其弊端所在,便是让他在一盏茶功夫内,使五十招招式与老夫相攻。
虽说老夫也将修为压下与他同境,但他亦无法达到老夫的要求,至多不过二十招,而如此每日对攻三次,过有一个月,他却能达到四十招了,那时老夫问他有何感悟,他想是明白了‘唯快不破’的道理,第二日便与老夫告谢作辞而去,但每年都会来信山庄问候…
老夫但知他是感恩之人,又曾四下寻求高手切磋,猜他应寻访过不少高人,是故北上寻他打听会‘千军斩’刀法之人,可惜他是从未听闻。
不过他言称,他对辽东之地的武林人物知之甚少,在老夫返回之时,却也起程前往辽东替老夫先为查访,但想过上三五日,老夫再为北上之时,或会有所消息…”
“这马旭东当是一位值得深交的人物,”洛寒水点头称赞,言语一顿,话题一转,言道,“这凶手的出处,想是晩辈原先猜断有误,此番前去莲花峰,听得沈先生提醒,方觉这凶手应在安南之地…”
“在安南之地?是连城他岀言提醒?”向啸天大为惊疑。
洛寒水点了点头,便将洛逍遥从沈连城口中闻知的猜测,告与向啸天,却也把元婴修为的向啸天,听了一时惊呆。
良久之后,向啸天方为回过神来,双目精光一闪,“如此听来,连城的猜断是大有可能,老夫明日便是前去安南查探…”
“向前辈莫急,晚辈已是遣人去桂州打探安隆兴其娘舅的姓氏与来历,且待上一两日,司空管事便有消息带回…”
“哦?”向啸天惊讶之下,言道,“洛庄主行事不仅稳妥,且是雷厉风行,老夫实是敬佩…”
“向前辈过奖了,若前辈不为嫌弃,且在庄中住上两日…”
向啸天叹了一声,“老夫从北上之时起,已是作想,不寻到凶手…是不会归返九华山,洛庄主若是不留老夫客居庄中,老夫倒是要露宿山野了…”
洛寒水微微一笑,站起身形,伸手作请,“那就请向前辈先为用膳…”
向啸天也未客套,随着洛寒水引路前去用膳。
翌日申时,司空冉与杜英二人风尘仆仆赶回庄中,洛寒水闻讯后,立为到西院客厢相请向啸天,一同来到了议事厅。
待众人落座后,司空冉便道,“属下从安隆兴的邻居口中打听到,其母秦氏,娘家在永州,但在四十年前,因战祸之故,秦氏父母皆遇难身亡,其娘家的妹妹与弟弟二人便是投奔桂州,投靠她的身边。
其弟名唤秦初官,到桂州之时,年仅十岁,十二岁那年,秦氏花钱送他外出学武,至于去往何处学武,邻人却是不知…”
“这秦氏的妹妹,也就是秦初官的二姐,后来嫁与桂州的一位林姓公子为妻,这林姓公子文采甚好,本是在州中任职为官,但不知何故,在秦初官十五岁那年,携着家人去了安南,而秦初官也随行同往。”
“秦初官随其二姐去安南的前三年,都不曾回桂州,从第四年起,几乎是每年都会回桂州,探望安隆兴的母亲,听邻人言称,秦初官应是在安南当了大官,其回桂州之时,随从都是二三十人,皆是佩有刀剑的兵卫行装,对秦初官是以‘大人’作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