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曹王落身之处恰有一块石头,幸好那石头是圆形,不若恐已是当场丧命…”苏樵农言道,“而老夫对医理只是略通一二,虽是用功法气机护住他的心脉,也只是暂时延续了他的生机…”
未待苏樵农将话讲完,常青青立马站起身形,急道,“那曹王此下在何处?有劳苏先生带小妇人前去…”
“关心则乱,常夫人稍安勿燥,且坐下言谈…”苏樵农轻笑一声,“虽说常夫人医术精湛,对于曹王伤势的医治,未必能胜过老夫家传圣药的功效…”
常青青一时惊疑,引身落座,言道,“那曹王此下如何?”
“曹王他已是无虞,且七日后必定痊愈,只是目前不宜与常夫人见面。”
若说唐念久大椎穴受了重创,常青青是有把握救治,但说七日痊愈,却是绝难做到,又听不宜让自己见面,心喜之下,又是惊疑,“为何不宜见面?”
苏樵农却答非所问,“常夫人但可放心,只要将逊帝鲜血取来,便可见到痊愈的曹王。”
“若非见到曹王,小妇人恐是无心助力苏先生。”常青青摇头道。
“老夫若有心伤害世宗皇帝子嗣,岂能将蕲王送回开封?而未知曹王身份之时,老夫已是将他救下,岂会再生相害之心?”
常青青暗道:这苏樵农言称将蕲王请来又为送回一事,只是他一面之辞,自己是毫不知情,他不肯让自己见到念久,难道念久他已是生了不测…想到此处,心头大惊,急道,“曹王他究竟伤势如何?还望苏先生实言与告…”
苏樵农嘿嘿一笑,沉声道,“看来常夫人若非是乱了心神,那就是不通医理之辈…”
常青青本是认为唐念久无性命之忧,待听得他‘大椎穴’重创,心神立为大乱,被苏樵农如此一说,心神倒是一定,略一沉吟,言道,“苏先生是说曹王服了药物…不能有任何惊扰?”
“正是,若是他此下受了惊忧,七日内就无法痊愈了。”
“可否把曹王所服的圣药让小妇人一观?”
苏樵农微微一笑,“老夫料猜常夫人会有如此想法,早已是将药水备好了…”言语一顿,站起身形,行到常青青身前,将手中的小瓷瓶递与,“常夫人,此瓶中装有与曹王医治的药水,且可品尝一下。”
常青青接过瓷瓶,打开封口,往瓶内望去,只见那药水凝若琼浆、清澈透明,光泽流转,移到鼻下一闻,却无任何气味,仿若寻常井水一般,略一犹豫,便为仰首喝下,喉中一阵清凉之际,又觉一股暖流,从胞中悄然升起,下至会阴,穿过玉枕三关,直逼百会,旋而顺着任脉冲入丹田,刹那间,暖流延向诸经百脉,周身一时舒畅无比。
常青青暗是惊叹,心知此药水实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便是相信唐念久七日后定能痊愈,欣喜不已中,起身行礼言谢,“苏先生大恩,小妇人感激不尽…”
“那常夫人打算何时启程?”
“请苏先生将知兰二人放了,小妇人与他们交代一番,即刻就前去房州。”
苏樵农站起身形,哈哈大笑,“甚好,甚好,那老夫就去放了他们,稍后与常夫人一同前去。”
常青青疑道,“苏先生要同往?”
“正是…”
常青青一惊,“为何?难道苏先生信不过小妇人?”
“事关重大,老夫需亲眼见到常夫人取了逊帝的鲜血…”
“苏先生是要小妇人将梁王带岀王府,寻个无人地方取他鲜血?”
“正是…”
常青青摇头道,“但若如此,苏先生所请,小妇人就难以从命。”
苏樵农一怔,“为何?”
“嘿嘿,梁王身边有贺先生相护,苏先生难以掳劫,便是对小妇人谎称只是取上梁王的鲜血便可,真正的意图应是想掳走梁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