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樵农苦笑一声,“常夫人莫要疑心,老夫掳他又为何用?”
常青青冷哼一声,“唯有苏先生自己心里清楚,小妇人哪会知道?”
“常夫人如何肯信老夫?”
“除非苏先生不为同去房州…”
苏樵农脸色一变,“常夫人就不怕老夫伤了曹王他们?”
“梁王虽然逊位,他依是我等的君主,即使小妇人与曹王此下一同殉命,也绝不让苏先生伤害梁王分毫。”
苏樵农见她神情决然,微是一愣,旋而怒目圆睁,“如此说来,常夫人是不相老夫会痛下杀手…”话音未落,身形一闪,竟是疾掠而出。
心感不妙的常青青,心下凄然,长叹一声,喃喃言道,“先帝,青青不能护曹王周全,实是罪该万死…”
此时,苏樵农左右两手分别提着昏迷不醒的唐慬与谢知兰,行入厅内,将二人扔在地上,眼中杀意顿显,冷声道,“常夫人你知恩不报,就莫怪老夫不仁义了…”
常青青娇躯一颤,望着躺在地上的谢知兰二人,珠泪夺眶而落,旋而秀目一闭,默然不语。
苏樵农见状脸色数变,良久之后,收回作势欲劈的右掌,长叹一声,言道,“常夫人如何肯相信老夫…?”
常青青心下一喜,心念急转:原来这苏樵农并非是穷凶之人,看来只需梁王鲜血的言语,应是可信,此下当趁他服软,探出梁王鲜血用处的所在…想到此处,双目一睁,望着脸显无奈的苏樵农,言道,“苏先生若是定要同往,且将梁王鲜血用处的真相言岀,让小妇人相信,苏先生实不会伤害梁王…”
苏樵农摇了摇头,“先祖训传,此中内情不得告诉外人,老夫不能违训…”言语一顿,瞄了一眼谢知兰二人身形,又道,“不过常夫人若要带他二人回去,需作誓不将今日与老夫所言告知他人。”
常青青点了点头,脸色一肃,举掌立誓,“苍天在上,常青青若将今日与苏先生所言透露半句与他人,必遭天谴。”
“那常夫人可否能让谢姑娘他们…不与外人言道见过老夫?”
“苏先生放心,只要小妇人吩咐,他二人宁死也不会透露半句…”
苏樵农微微点了点头,叹了一声,右手一挥,身形一闪,顿然不见踪迹。
被苏樵农解开穴道醒转过来的谢知兰与唐慬,脸显惊疑翻身而起,望见常青青后,二人神色复是一定。
“唉,我原先猜断有误,念久他实是伤势严重,幸得苏先生用家传圣药施救,念久七日后便可痊愈归宅…”常青青言语一顿,目光扫过谢、唐二人,又道,“苏家起身回生的圣药极其稀罕,是不肯轻易拿来施救于人,而恰好太祖皇帝与苏家有交情,待我与苏先生证实了念久身份,苏先生才肯相救,但苏先生不愿外人知晓他隐在这中台峰,你二人不得向任何人,提及见过苏先生…”
谢、唐二人互视一眼,齐声应道,“夫人放心,我等绝不会泄露半句。”
常青青点了点头,“苏先生去照顾念久了,我等就不为打扰,且是回宅吧。”
言罢举步前行,谢、唐二人引身侧让,旋而随后跟上。
三日后巳时,常青青从前庭拐向后院之际,突觉有一白点迎面袭来,忙举掌击去,那白点在身前五尺之处徒然掉落,定睛望去,发现那白点却是拇指大小的纸团,心下惊疑中,弯身捡起,展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有劳常夫人未时到苏宅一叙。
虽无落款,常青青却看岀是苏樵农所邀,一时思索起来。
她知晓佛劫真相,但想要光复大周基业,除非是杀了赵匡胤与赵光义兄弟二人,或者是洛逍遥。对于届时会使天下一统时日延后数十年,一统大运年祚减损二三十年,当她决定为常山报仇之时,已是抛之脑后,在府州听了折德守的见解后,更是坚定了杀赵匡胤之心。
而机缘巧合遇上的苏樵农,对他能光复大周基业的说辞,常青青却是不以为然…须知要夺回龙脉大运,至少要精通堪舆之术,苏樵农连灵穴都寻找不出,自是让她难以相信。
望着手中的纸条,常青青作猜苏樵农或是急于寻岀灵穴,会道岀如何光复大周基业的图谋。但想若是苏樵农真得只需梁王的鲜血,且不论他日后是否成事,自己应是要出手助力,想到此处,便决定前往苏宅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