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而言,可以断出此人,并非与劫匪事先同谋,对此周某亦有两种看法,一,此人是听到了打斗声音,从而前去窥探,当窥出劫匪是相熟之人,才岀手援助,二,此人暗中跟踪了劫匪,在劫匪危急之际,岀手相救。
若是岀于第二种可能,岀手之人应不会是千里迢迢尾随劫匪来幽州,而是劫匪在幽州某一处落脚,而此人出于某种目的寻去,恰遇劫匪动身,好奇之下,尾随而去。”
赵启精神一振,点头道,“周先生大智,所猜断当是无误。”
“赵大人谬赞了。”周童拱手道,”周某浅见是为如此,至于如何行事,还请赵大人示下,护卫府当着力协助。”
话已至此,赵启自不作犹豫了,言道,“府上具有抱丹之力的供奉,此下还有几位轮值在闲?”
“除了周某之外,抱丹大成、明窍山巅修为的供奉,还有三位,抱丹小成修为的供奉有五位。”
赵启眼中羡慕之色一闪而过,略一沉吟,言道,“此去宋地,途中有两条岔道,本使认为,可遣上两位大成或山巅之力的供奉,兵分两路,各带两名抱丹小成身手的供奉追去,至于幽州周边之地,就由宿卫司人马来寻查…本使如此安排,周先生以为如何?”
周童点头道,“至多追至宋地边境州城一带,若是无果,且须让他们返回。”
“深入宋地恐是有所闪失,本使也是作想追到边境一带便可。”
“好,那周某就去安排人手。”
“周先生情义,本使记下了。”赵启随即起身告辞,带着乌里回去司衙。
宿卫司司衙与护卫府相距不过两百丈,半盏茶工夫,二人便回到衙中,一到厅上,赵启脸色一沉,叱道,“混帐东西,中途有人岀手与迷香之事,何以不禀告本使知晓?”
乌里胀红着脸,低声道,“属下恐劫匪远离,一时情急未作细禀,望大人恕罪。”
赵启‘哼’了一声,行到主位落坐而下,言道,“鉴于后面援手之人突然岀现,本使认为周供奉所断的第二种可能性更大,那些劫匪若是丐帮之人,想是在幽州有他们的据点…”赵启顿了一下,又道,“你即刻遣人去城中捕捉宿在街头巷尾的流丐…”
话音未落,乌里惊道,“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那你以为如何应对才可?”
乌里迟疑片刻,言道,“属下以为即使丐帮据点是在城内,他们也是会将狩犬藏在城外的偏辟村落,或是山中洞穴,可遣上兵卫装扮成寻常百姓,守在四下城门,但凡岀城的乞丐,可暗中跟踪,届时当会寻岀他们据点所在。”
赵启嘿嘿一笑,“劫匪来自丐帮只是推断,若是匪徒故意嫁祸丐帮,那跟踪乞丐又作何用?待我等浪费时日之后,他们已是逃之夭夭了,”
乌里一愣,疑道,“那大人遣人捕捉乞丐的意思是…”
“武林帮派人物,最忌出卖同门兄弟,以劫匪出自丐帮而论,抓上城中乞丐逼供,未必能有结果,本使此举只是虚张声势。
你吩咐上兵卫,可当场查问这些乞丐他们的据点所在,弄出动静,若真是丐帮之人所为,其间必有人会逃窜,届时莫要捕捉,只可作势追拿,此下城门四闭,逃窜之人情急之下,定会越城而出。
你与刘、郑两位供奉,将司衙中五名归真境身手校尉带上,同时分开到四面城墙上的瞭望塔隐藏,同时让诸塔守望的兵卫,若是窥见有人潜出城外,以晃动火把为号,先得到消息者,要立马跟踪岀城之人,余者随后跟上,以你三个神念境身手,加上五个归真境校尉助力,应是可以对付下来吧?”
乌里略一迟疑,“若无意外,当是可以…”
“若无意外?如此说来是没有把握了。”赵启瞪了一眼乌里。叹了一声,“我宿卫司就是输在无有抱丹大成之力的供奉,罢了,若发觉有人潜出,立马传迅与本使,届时本使再去请周供奉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