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就凶了紫萱姐姐一顿,说谁跟紫萱姐姐似的,一个姑娘家打扮得还不如一个大男人,说完就扭着腰走了,紫萱姐姐这才认出周大人来,把我们大家逗得快笑岔气了。”
我想到周珏翘着兰花指扭着细腰的样子就浑身恶寒,不过他在我面前却从来没涂过香粉。
“那是因为孙妈妈把他骂了一顿,”紫萱笑道,“有一回他涂脂抹粉来找姨娘,被孙妈妈拦在门口大骂,孙妈妈说姨娘现在怀着身子,闻不得他身上的脂粉气,叫他以后把脸洗干净了再来,周大人倒是很怕孙妈妈,被孙妈妈骂过一回,后面就再也不敢涂脂抹粉来见姨娘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该,那周珏是得好好被骂一顿,一天没人骂他,我看他就浑身难受。
傍晚,洋人终于来了。
来了两个洋人,均是金发碧眼,一个略微胖一些,一个细高个儿,二人随身带了一个南洋人做通译。
通译先生姓陈,瞧着已经有些年纪了,大丰官话说得很顺,自我介绍其祖父就是大丰人,后来做生意去了南洋,就此定居在南洋了。
这两个西洋人,一个叫琼斯先生,一个叫约翰逊先生,他们二人现学了两句请安的话。
跟二爷互相见过礼之后,抓着我的手便亲。
二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我暗道不妙,赶忙抽出自己的手,又捏住了二爷的手,低声对他笑道:“二爷莫要生气,这是他们的礼节,等晚上回去我立马就把这只手剁了。”
话音未落,周珏就大叫一声:“你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