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谢怀则的语气中,全是杀气。
红砚吓得有点发抖,好似终于感觉到重逢后,一直都比较温和的谢怀则,是那个特别注重规矩,杀伐果断,奴婢犯了规矩直接打发出去,不留情面的世子了。
她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姐姐只是跟我瞧瞧提起过,那天灾并不是普通的天灾,好似,是有人故意为之。”
谢怀则神色一凛:“她知道了什么?”
“姐姐只是觉得那场大火不对劲儿,但也并不知真相,可有人浑水摸鱼,想要杀姐姐,是真的,大火那日,有两个杀手摸进了院子里。”
红砚说的磕磕巴巴:“好在,好在,那日姐姐其实没睡在正院屋里,因为屋里制了一套新的雕花木床,正漆着,姐姐嗅不得那个味儿,就跟我去了厢房睡,等惊醒的时候就发现火已经烧到了正院。”
谢怀则的指甲扣紧了手心,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我先醒的,察觉到动静,就去正院看,那两个杀手显然也是被大火惊到,屋里有漆,遇见大火烧出来那个味道,把他们熏得睁不开眼,我吓得大叫,那两个人就想杀我,然后姐姐就醒了,就去救我。”
说到这噩梦一般的场景,红砚到现在还在打哆嗦:“一个杀手勒住我的脖子,另一个要砍我,姐姐把桐油淋到他们身上,又把火把丢了过去,我身上中了一刀,姐姐带着我被两个杀手追的没有退路,只能一头扎进池子里,顺着暗流游了出去。”
红砚默默流泪:“是姐姐救了我,我们在一处河滩上终于上了岸,可我伤势严重,姐姐又动了胎气,下红不止,没有能通信的人,只能暂且在一处郊外的废弃猎户屋子里住下,姐姐自己都腹痛难忍,还要照顾我,还有肚子里的小公子,等我能起身的时候,悄悄回到京城,却发现公府和别院都挂上了白幡,说是姐姐,已经死了。”
谢怀则闭上双眼,他不敢想,有身孕的卫婵,他的窈窈,他孩子的母亲,是怎么护着孩子,还救了红砚的。
她手无缚鸡之力,那么的柔弱,在那时,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