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打了个寒颤,用帕子擦擦嘴角,“我却是没见过他这样低落的一面。”
或许是见过的,不过那样的吴正珩在慕蓁熹面前太短暂了。
那时,他躺在破旧的榻上不吃不喝,是她强硬地给他灌下药水。他带着一身伤,脚链手链加身回荒院的那个夜晚,他的眼光充满杀机却又极度厌世,她的招惹换来手上永久的印记,第二日两人扛上铁锹去挖地洞。
丫鬟将食盘收下去了,慕蓁熹一人站在房中,透过窗户看向苍茫天地,不远处院子里的笑声夹杂着冷空气传过来,她低头展开手掌心,是最后一片红梅花瓣,皱巴巴的。
红梅入唇,干涩回味后涌上来一丝怪异的甜。
吴正珩正如这红梅,干涩却带着甜。
院中的火锅直到人定将近才堪堪收场,众位公子这顿晚膳吃得热火朝天,吴正烽还扬言,待吴正珩外出归来,定要来思咎园再蹭上一顿佳肴。
吴正珩回书房收拾好自己明日的行李,一番梳洗之后,也是深夜,他站在窗边遥看天空,思索着某人已经入睡,他便回到隔间榻上休憩。
清晨,吴正珩整装待发,他转脚去了慕蓁熹的房间。
慕蓁熹自然是在呼呼大睡,她被吴正珩叫醒,恍然觉得这场景万分熟悉,笑着问,“可又是来送红梅的?”
“那红梅是向皇上讨赏来的。”
“啊……这般贵重。”
是啊,没想一天不到,清冷红梅已经进了腹中化为污秽之物。
吴正珩忍住想要抚摸慕蓁熹发丝的动作,将随身佩戴的玉佩解下,放到慕蓁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