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完成。”麦克尼尔点了点头,“伯顿,快点走……咱们又有工作了。”
“哦,把你们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不管是这面旗帜还是墙上所有的标语——都忘掉。”当他们和马林上尉擦肩而过时,后方传来了丰塔纳中尉的警告,“如果你们以后因为谈起这里发生的事情而被人误认为参加了叛军,谁也保护不了你们。”
彼得·伯顿漫不经心地应付了一声,而后追赶上麦克尼尔的脚步,和他一同前往关押着俘虏的地下设施。虽说部分驻扎在索米-3的新统合军士兵也参加了叛乱,叛军的主力终究是隶属于通用银河的工人,他们并不是以杀人为生的职业士兵。
两人心照不宣地并排走在狭窄的走廊上,那横冲直撞的架势吓退了不少迎面走来的士兵,所有士兵都乖乖地退出走廊并为二人让出了道路,免得招惹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战斗机器。
“这又是什么?”伯顿若有所思,“他们如此害怕这个组织,担忧即便是知道该组织的存在都会给士兵带来负面影响,这不像是军队的作风。”
“记忆抹杀。”麦克尼尔低着头继续前进,“想想古罗马的尼禄。元老院会把那些被认为应当从历史中消失的记录全部删除。”
“原来如此,他们的意图是要让这个组织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
但是,麦克尼尔仍然不能理解新统合军的用意。好在他们一旦忙起来就没有心思为此而烦恼了,那跟随着他们前进的士兵倒是吵闹得很,许多刚加入军队没多久的年轻人兴致勃勃地交流着各自的爱好和生活中的趣事,只有这时麦克尼尔才会隐约产生一种错觉:这不是以性命作为赌注的战场,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场所而已。
缺乏成为杀戮机器的心理准备的人,也许永远不该主动走上战场。
早已有人留在楼梯间附近等待着他们,那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有着黑色的卷发和茂密的胡须,更为立体的五官令麦克尼尔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他观赏过的某些雕像。描绘古希腊英雄的画卷和雕塑永远是受欢迎的,即便类似的题材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地获得新的解读方向,它仍然是构成欧洲的重要部分之一。
“您就是法内力·伊扬诺·亚科武(phanuelioannouiakovou)中士?”麦克尼尔首先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然后才决定把这些新兵交给他,“我是麦克尼尔上等兵,这位是伯顿上等兵。长官要这些新兵到您这里来进行一些训练……”
“是的。”亚科武中士头也不抬地答复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呃,事实上我打算留下来,看一看现在的新兵还得接受哪些连我都不了解的特殊训练。”
亚科武中士无神而呆滞的眼睛缓慢地转动着,在两人的身上停留良久,而后那沉重的头颅呆板地上下晃了晃,权当是答应了麦克尼尔的提议。仍然保持着乐观的新兵们跟随着新的向导前进,对前方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麦克尼尔和伯顿也亦步亦趋地随着队伍而前行。
这名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军人不属于nexus,他是galaxy船团留在索米-3的驻防部队的一员(这是丰塔纳中尉在通讯频道中传来的消息)。仅仅十几个小时以前,亚科武中士还是叛军的阶下囚,被关在同一座牢房中,叛军既没有使用酷刑来折磨他,也没有试图从他口中打探消息,只是简单地把他关在这里,因为叛军那时尚且没有就对待俘虏的方式而达成统一意见。现在,双方之间的身份逆转,亚科武中士带着他的战友们返回了这里。
为了更好地报复叛军,亚科武中士理所应当地决定暂时加入nexus的作战部队之中。
有几十名俘虏被留在地下2层并受到监禁,这些士兵在明知胜利无望、抵抗只是拖延时间的情况下选择了放下武器,并在被缴械后由马林上尉指挥下的其他士兵送往此地。望着这些突然闯进临时监狱中的士兵们,刚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的俘虏们不知所措。
“你们两个要不要示范一下?”
“没兴趣。”麦克尼尔后退了两步,“我们只是来当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