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指挥官,我利用伐折罗的尸体和从被捕获的伐折罗样本上截取下的组织,委托康提奥工业园区的相关负责人进行加工,制作了专门用来干扰伐折罗指挥的新型导弹。”不等指挥官们想明白舒勒如何绕过他们而直接对康提奥工业园区下令,舒勒已经面带微笑地主导了会议的走向,“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用挂载这些导弹的战斗机迎击前来袭击我们的伐折罗——一定要节省弹药——而后我会将搭载了同样由伐折罗尸体和折跃水晶制造的干扰装置的研究飞船二号停泊在林努拉塔工业园区附近,以直接干扰敌人。”
让一个对军事一窍不通的外行人、一个科学家来指导作战,简直是荒唐。但是,对抗伐折罗的这场战争并非仅仅依靠指挥官们的聪明才智和士兵们的卖命就能取得胜利,他们必须依照最原始的自然法则行事。毕竟,这不是人类之间的战争,而是人类和一种他们至今知之甚少的外星异形怪物的冲突。
“那这种导弹的功能是——”富兰中校迟疑地问起了新型武器的详情,然而他立刻就被舒勒打断了。
埃贡·舒勒找回了那种近似的信心,当eu的将军们和军事专家为了更准确地评估实验性武器应用于实战的效果而不得不向一个仅仅凭借其技术成果就能获得技术上将军衔的非指挥官低头时,舒勒那种用纯粹的理性和技术指导人类社会的想法又一次得到了实践的机会。现在,这是历史和命运赋予他的另一次机遇。
“我们对从伐折罗身上截取下的节肢进行处理,包括使用特定波段的生物折跃波干扰其或,然后再将节肢作为外来物刺入其他伐折罗体内,实验证明这项处理手段有效地提高了利用生物折跃波干扰甚至是指导伐折罗行动的的效率。”舒勒推了推还沾着面包屑的眼镜,他终于不必担心自己给麦克尼尔拖后腿了,“……虽然我们至今没有研发出控制伐折罗行动的操作系统或工具,但我可以通过设立信标的方式,让被干扰的伐折罗直接去攻击林努拉塔工业园区。”
无论舒勒的这番自我夸耀是为了稳定舰长们的情绪还是他确实产生了支配着个人情绪的盲目自信,翔实的研究数据和记录无疑为舰长们提供了全方位地信任舒勒的接口。他们可以放心地把技术工作交给这位来自galaxy船团和通用银河的专家,而远征军只需要按照修改后的作战计划去执行命令即可。上一次他们进攻康提奥工业园区时还得想方设法铲除被他们自己扔进去的伐折罗,现在舒勒居然对他们说有诱导伐折罗袭击叛军的办法,那对远征军而言可谓是天大的好消息。
没有互相推卸责任,也没有多余的争论和吵闹,远征军的指挥官们用两分钟达成了一致意见,并迅速将命令下达到了每一个基层作战单位。据舒勒本人强调,由于干扰装置目前十分不稳定,加上不排除直接干预指挥的可能性,因此在诱导伐折罗袭击叛军的作战行动结束前,远征军绝对不能试图攻击躺在巨坑里的。
“不然,我敢用我的学术信誉来担保,一定会有非常恐怖的事情发生。”舒勒面色阴沉地对着有些忘乎所以的舰长们又重复了一遍,“记住这一点。”
用不着舒勒去提醒,所有舰长都知道自己争取战功的机会到了,他们迫不及待地命令手下的航空队倾巢出动,前去迎击正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伐折罗和同样扑上来的叛军。按照指挥官们的设想,第一轮交战要为备用航空队更换弹药争取时间,而这一工作被交给了包括号在内的因航空队折损严重而无法参战的战舰及其工作人员来完成。失去了直接参战机会的富兰中校一言不发地坐在舰长的椅子上抽着烟,也不知他到底是心疼下落不明的埃兰戈万少校等人还是自己那不翼而飞的新勋章。
远征军面对伐折罗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勇猛地直接迎战,这一出人意料的举动不仅让陆战队士兵们惊诧莫名,同样也令叛军摸不清远征军的用意。谁都知道远征军不可能在和伐折罗的正面战争中取胜,这一次远征军选择了直面敌人,如果不是指挥官们集体发疯并决定实施自杀式攻击,就一定他们是暗中筹备着什么阴谋。
因此,在远征军航空队忙于对抗逼近的伐折罗时,暂时摆脱了被远征军穷追猛打的窘境的叛军没有试图趁机反攻。他们在林努拉塔工业园区的苟延残喘完全是依靠建设得相当完善的陆基防空设施,这些防空炮密集到了让远征军除了使用反应弹将工业园区炸平外别无选择的地步——让航空队逐一清理阵地则势必让远征军继续承受惨重损失。
要是叛军命令疲敝不堪且武器装备皆处于劣势的航空队继续作战,也许这场战役会走向完全不同的结局:不过,并不一定对叛军有利。
结束了会议后,舒勒焦急地等待着他向远征军讨要的第二艘研究飞船的到来。多亏了麦克尼尔提供的重要消息,舒勒从看似对远征军极端不利的局势中找出了现今他所能思考出的唯一取胜手段。即便麦克尼尔同时暗示舒勒的实验会对人体造成不利影响,为了远征军的胜利和他们的目标,舒勒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胜利者和胜利者的后裔才有资格点评功过,余下的不过是历史中不起眼的尘埃。
“把咱们前两天搭建的那个东西转运到研究飞船2号上。”舒勒吩咐恭敬地等候着指示的士兵们前去尽快武装好第二艘研究飞船,“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如果你们不幸被v细菌感染了,下一个研究样品就是各位当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