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心思听你的辩解,你也只需要回答或者。”麦克尼尔冷酷地瞪着那名温德米尔人贵族,“……住在这里的其他人都死了,是不是?”
奥佐扎点了点头。温德米尔人学来了地球人的一些通用肢体动作,这也让麦克尼尔不必听一个潜在危险分子的狡辩。
“很好,只要你这么一直配合下去,我会考虑把你交给你的同胞,让他们带着你回到王宫城堡去接受公正的处置。”麦克尼尔满意地向着薄红会心一笑,“下一个问题:城堡中长时间无人使用的房间中堆积的是当地平民的尸骸,是不是这样呢?”
胖乎乎的脸上挂着青紫色的淤青以至于脑袋看起来更像是番茄的奥佐扎仰起头,冲着麦克尼尔快速地说了一大段温德米尔语。即便麦克尼尔听不懂其中的任何一个单词,他还是在周围的调查队成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那是刻意压抑着的反感,而且并非是针对眼前的奥佐扎。
麦克尼尔从胸前取出了一把匕首,用右手持着匕首将其放在左手的作战服手套上摩擦着。
“法拉提尔阁下,他刚才说了什么?”
本以为自己的翻译工作彻底结束的法拉提尔吃惊地沉默了几秒,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个……你不用太在意……”
“”薄红毫不犹豫地向麦克尼尔复述了内容,“”
迈克尔·麦克尼尔跳下桌子,抬起腿把奥佐扎踢翻在地。那一脚正中温德米尔贵族的头部,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滚出去足足有几米远,躺在地上呻吟着。
“把你嘴里的血给我咽回去。”麦克尼尔不满地回头望着心虚的法拉提尔,继续对着奥佐扎说道,“……你杀了这么多同胞来向一个犯罪组织效忠、换取比普通的荣华富贵更大的权力,像你一样的败类竟然摆出一副殉道者的面孔向我说教起来了?嗯?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这裹在贵族的皮囊下无所作为的蛆虫,也就只能靠着你的体重压死刺猬罢了。”
说罢,麦克尼尔又把刚爬起来的奥佐扎踢倒,将审讯工作暂时交给了法拉提尔负责。他打算等这个温德米尔人贵族心中支持着他反抗的意志被消磨殆尽后再去试着套取情报。
另一名幸存者则是个普通的平民,普通到了没人知道他的姓名的程度。这个看起来还处于青年时期的温德米尔人浑身上下遍布大面积的灰白色疤痕,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石膏像。这副面容和躯体都让麦克尼尔感到厌恶,他硬着头皮接近看护着幸存者的温德米尔人,靠着肢体语言勉强说服他们先给自己一个问话的机会。
“他的身体状况糟糕得和生命垂危的绝症患者一样,全身器官衰竭。”站在门口的薄红不看好麦克尼尔的尝试,“况且他现在也没有说话的能力。”
“的确,这个幸存者已经快死了……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那个叫奥佐扎的家伙招供。在那之前,我们越早得到和城堡内的实验有关的情报,就能越早地提醒温德米尔人。”麦克尼尔刻意地省掉了新统合军,“你能想办法和他的精神之间建立联系吗?”
“他们可没有被感染。”
“试试吧。”麦克尼尔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通用银河在当地有不少合作者,暴露在新统合军视野里的却只有这一个,剩下的说不定都在筹划着协助通用银河呢。”见薄红仍然有些迟疑,他补充道:“不用管我——如果你一定需要唱着那种歌曲才能和他们进行沟通,那是你的自由。”
伴随着意识再次游离于躯体,麦克尼尔平静地等待着结果。他甚至暗自庆幸自己利用薄红的信任来避免陷入完全意义的无意识状态中——就在麦克尼尔以为事情会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下去时,他却惊恐万分地发现躺在简易床铺上的温德米尔人幸存者身上的灰白色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蔓延,而那人头顶被称作的器官也散发出了不详的红色光芒。
“停!”麦克尼尔急得喊了出来,这叫声把刚刚被他赶出去的那两名温德米尔人吸引到了房间附近。担心对方看到幸存者的病情恶化后情绪激动,麦克尼尔连忙赶到门外并礼貌地示意他们暂时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