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误解了我的想法。”麦克尼尔来到青衣人首领面前,“我并不是说我们只能从他这里获得情报,而是说让他的手下在接受审问的过程中误以为他叛变……那会给我们带来额外的收获,尤其是当这个组织的普通成员相信他们被自己的上级背叛的时候。”
按理说,麦克尼尔把话说到这个程度,青衣人首领应当为了捍卫他的信仰而反驳几句。结果,令麦克尼尔无比失望的是,青衣人首领除了骂人便是闭口不言,完全不给麦克尼尔钻空子的机会。
“……我放弃了。”麦克尼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有其他利用价值。伯顿,帮我在木屋里找点工具。”
“干什么?”伯顿后知后觉地反问道,他的目光不断地游离在麦克尼尔和两名俘虏之间。木屋很大,下层遍布沈行健的手下们的尸体,仓库里也堆满了被丢弃的各种工具。以这处木屋作为临时栖居的据点,实在是绝妙的主意。只要情况有变,沈行健就可以顺利地沿着河流逃跑,唯一的失误是他没能预料到敌人来得这么快。
麦克尼尔只管指使伯顿去找工具,他自己则耐心地对沈行健说:“沈先生,其实你这一次被所有人骗了。不仅你的是他们假扮的,你想象中的其实也是我们假扮的,也就是说不会有任何人来这里救你。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办,你所犯下的罪行中的每一条都足以让你获得死刑,而你还能活着只不过是因为东盟的法官们大多罔顾正义且不愿意得罪犯罪集团罢了。然而,你的团伙今天又一次损失惨重,你还能依靠谁呢?”
“上次我信了你的话,结果被他们追杀……”沈行健连连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他们的要求办事……”
“如果你今年刚20岁,或者哪怕到了30岁,我也信你这句话。”麦克尼尔听到身旁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扭头一看果然是伯顿从仓库里拿来了一些疑似用于装修房屋的工具。伯顿又从身上卸下了链锯,把它和地上的普通锯子进行比较,而麦克尼尔示意他这一次选择不太好用的普通锯子,“……但你人到中年,还想把自己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被欺骗者吗?这一点都不好笑,而且我也不喜欢和别人开玩笑。如果你真的是这种人,你在东盟根本活不到这个年纪。”
说罢,麦克尼尔示意伯顿把青衣人首领拖到沈行健面前。
“把他卸了。”麦克尼尔下达了命令。
彼得·伯顿这时候才明白麦克尼尔不让他用链锯而是让他用普通木工锯子的用意。他兴奋地开始锯青衣人首领的左腿,在惨烈的嚎叫声中刚把左腿锯下来,被喷了满脸血的沈行健已经被吓得疑似精神失常。他痛哭流涕地对麦克尼尔说,被他抓来的都是一些躲避在此地的工程师,连他也不清楚伪装成客户的青衣人非得要他抓这些人却又来他面前把被绑架的人质全部处决的动机。
望着让几名浑身带血的东盟军士兵把沈行健拖走的麦克尼尔,伯顿举着手里的锯子,尴尬地问道:
“继续吗?”
“继续。”麦克尼尔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们把成千上万的东盟公民开膛破肚的时候可从来没考虑过什么仁慈,现在轮到他们自己承担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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