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没用。”阿南达头一个表示反对,“你们应该知道他们这些组织内部的严密程度,外人根本没法蒙混过关。以前马卡洛夫先生和我说过几次,国家宪兵队用来把他们引出来的欺骗作战计划最终都失败了。”
“你好像理解错了,阿南达。”伯顿得意地笑了,“对,我们没办法把他们引出来,这是真的。但是,有时候推动人们产生判断的不是理性而是一种……盲动。麦克尼尔跟我说,他如果把你宰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他麦克尼尔私下勾结敌人的事情败露而你只是帮麦克尼尔跑腿的次要角色或无辜的受害者。所以,我们并不需要把敌人引出来,只要能把他们那些害怕自己暴露的卧底吓得跳出来就行。”
说罢,伯顿摊开双手,把决定权交给了麦克尼尔。
“国家宪兵队应该也考虑过类似的策略。”麦克尼尔没有答应,“但是,不要忘记了兴亚会内部各个集团之间的激烈竞争。如果国家宪兵队敢玩这种欺骗战术,第二天他们的敌人就会涌上来声称国家宪兵队从上到下都是藏着间谍的窝点……到最后,没钓出间谍,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会吧?”伯顿的嘴气歪了,“……兴亚会内部这么混乱却还能用压倒性的优势把对手击溃,我是真不知道该说韩议长太厉害还是古教授遗留的方略好用。”
“是,伯顿。”麦克尼尔很绅士地切开了牛排,把其中一块分给了阿南达,“兴亚会尽管存在着诸多让人头疼的问题,但这个组织里的首脑集团知道该怎么既满足自己的利益需求又不危害他们的共同事业,所以他们比彻底燃烧自己的理想主义者和完全看不清形势的疯子走得更远。你不会以为桑松将军是什么天真的空想家吧?他当了国家宪兵司令官以来杀的人比咱们的总和还多。”
然而,为兴亚会的胜利惊叹并不能解决他们目前面临的困难。每耽搁一天,敌人的准备就越发充分,而东盟所面临的威胁也会更大。看起来有效的计划又因为现状的限制而无法实施,这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恰恰最让麦克尼尔无奈。
等等,他的思维还是被限制了。既然伯顿的策略可以用来引出潜伏在自己身边的间谍而不是躲起来的敌人,那么方式也应该更灵活一些。只要能够防止消息泄露且保证第三方势力不会干预,麦克尼尔或许可以制造一个更大的骗局。
“阿南达,你对马卡洛夫有多了解?”麦克尼尔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最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他见面了。”阿南达也摆正了姿势,“不过,除非他这两三年里性格大变,不然,我能描述出的行为举止和他本人的差别应该不大。”
“那就行。”麦克尼尔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让伯顿有些后怕的笑意,“有个特殊的任务只能由你来帮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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