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谁先去?”米哈伊洛夫挺直了腰,“能者多劳。伯顿,麻烦你先去看看。我们都知道那些罐子现在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算了吧,就算实验品都被他们释放了出来,但里面说不定还有残存的病毒呢。”伯顿条件反射一般地摇了摇头,他下意识地要把这事推给别人,然而当他猛然间想起来艾哈迈德没有自保能力以及他必须把艾哈迈德带来前线的原因时,自讨苦吃的伯顿只得接下了这份工作,“等等!像你这种全靠打兴奋剂才能战斗的人哪里能承担这种工作?我怕你把事情搞砸了,还是我去吧。”
他硬着头皮走在最前面,脑海里只剩下了各种花里胡哨的祈祷念头。谁也想不到,似乎生来就对信仰持着无所谓态度的伯顿终于也有一天发自内心地向上帝求饶了。
彼得·伯顿一直尝试着把自己在下方的最新进展同时发送给舒勒和琼斯上尉,以确保吉欧特隆雇佣兵和美军都能及时地了解到他的情况并做出对应的部署。获悉竟有大量僵尸从下层沿着自电梯井上方垂下的绳子来到上层这等离奇事件,一直保持着淡定并拒绝率先攻入地下设施的琼斯上尉实在是坐不住了。
“从黎凡特旅部队攻入敌军基地算起,有一个小时了。”麦克唐纳中尉一直尽职尽责地记录着战场上的每一个变化所处的时间点,以便让长官的命令能够恰到好处地起到作用,“他们现在似乎和我军失去了联系……”
“这下我们必须得起到作用了。不管怎么说,不能让盟友独自冲锋陷阵。”琼斯上尉故作苦恼地说着,“让2排确保道路通畅,我们去基地入口那一侧。”
“收到。”麦克唐纳中尉不假思索地同意了长官的命令,随即向着各作战单位发送了指令。火力最凶猛的重装部队4排在那种封闭狭窄的地下设施中派不上用场,于是被安排跟随友军继续作战,而a连剩余的步兵主力终于开始向着敌方基地入口处转移。已经发现了通讯受到影响的美军正在紧急制定应对新局面的技术和战术策略,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士兵到了敌人的地盘就变成没头苍蝇。
最先攻入地下的卡萨德也是最先受害的一方,他在入侵安布雷拉基地之前已经设想过安布雷拉能长期保持基地不被发现的秘诀就在于基地没有对外界泄露任何情报(也包括通讯信息),因此攻入敌军基地后遭遇通讯中断之类的事故实属预料之中。尽管如此,环境的复杂让他预先准备的指挥方法完全起不了作用。现在,他不仅需要担心已经失去联系的其他部队,还得防止近在咫尺的穆罕默德·阿夫利乘机发难或逃跑。
……哪怕这个被他绑架的信仰卫士团高级领导人没有半点要逃跑的迹象。
“罐子都是空的,但跑出来攻击我们的食人症患者并没有穿着实验用的病号服而是身着工装、迷彩服甚至是居家办公用的便装……”卡萨德注视着空空如也的培养室,他似乎看到了曾经有数不清的食人症患者被关押在这些密闭设施中,而如今这些实验品早已下落不明,“敌人确实提前得知了我们的进攻计划。”
“我所担心的正是这一点。”穆罕默德·阿夫利叹了一口气,“他们对自己人尚且如此残忍,更不必说对盟友了。就算他们今日维持着盟约,他日我方稍微衰弱一些,这些人就会认定我们失去利用价值并把我们立即抛弃。”
“在我看来,你们双方之间的合作恰到好处。”卡萨德没有因为阿夫利急于表明合作态度而放松警惕,“同样地残忍、同样地没有信誉。想必,你们两者也只适合同对方合作罢了。”
“老爷,我们没有在这间实验室里找到幸存的研究人员或遗留下来的实验品。”从旁边的房间里气喘吁吁地走出来的黎凡特旅士兵向着卡萨德汇报,“他们估计是往下转移了。”
“无聊。”卡萨德愤恨地咬住后排牙齿,“去实验室里找通向下一层的道路。他们既然这么喜欢把实验室弄成让不同种类实验品争斗的斗兽场,也就别怪我们趁机利用了。”
话说回来,卡萨德自己不得不承认安布雷拉的布置确实有巧妙之处。这些被经常大量注射麻醉药物的实验品一般来说不会有突破牢笼的机会,而这也意味着潜藏在关押实验品的监狱中的通道不会在实验事故中成为整个基地的实验品反攻的捷径。安布雷拉也许会利用这些通道将实验品灵活地在不同楼层之间转移,以免其工作人员因频繁地直接接触实验品而被食人症病毒感染。
这种的措施,现在也很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