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麦克尼尔的警告又一次吓得六神无主的美军as机甲驾驶员们再一次停下了,这为敌人创造了逃跑的时机,然而未能抓住有利时机的敌人很快就在彼得·伯顿异想天开的新战术面前落败了。察觉到敌人可能趁包围圈放松时逃脱的伯顿正为自己不能及时地阻止这些败类而苦恼,压力迫使他更多地转动脑筋,于是他从中寻找出了自认为高明的解决方案:只要恰好在敌人的力场护盾上制造出能让炮弹通过的缺口,力场护盾也就成了摆设。
伯顿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他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奇思妙想告诉麦克尼尔,只是先暗自做好了发射导弹的准备。长时间维持力场护盾对精神的损害远超常人想象,而且敌人也不大可能未卜先知地判断他将要采取何种攻击方式。即便是在不断地躲避敌方炮弹的过程中,伯顿也还在寻找敌人的弱点和漏洞,他正要给这些目中无人的安布雷拉雇佣兵们一个惨痛的教训。拖着长长一道尾烟的导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目标,原来是米哈伊洛夫在同一时间也做出了相同反应。两架安布雷拉as机甲由于驾驶舱位置中弹而彻底退出战斗,现在他们面前只剩下最后一个敌人了。
“很不错的创意。”麦克尼尔冷淡地夸奖了伯顿一句,“我以为你得要我提醒才能想出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伯顿大吃一惊,他旋即联想到麦克尼尔因祸得福而获得的那种奇怪能力,顿时释然了。如果他的队伍里有一个类似尤里·纳尔莫诺夫或是松井泉那样极其危险的心灵突击队特种兵,伯顿会高兴得睡不着觉,那样一来他就能放心地只管负责主要工作了,“跟你说过,我的想象力也算勉强合格,不然我又靠什么去物色合适的女人呢?”
“你没救了。”麦克尼尔脸色发青,“我敢打赌你在用对女人的幻想调动你的。”
“喂,别带上我。”米哈伊洛夫马上和伯顿撇清关系,“不管他当时在想什么,那都不可能是我的念头。”
麦克尼尔听着同伴们的争辩,嘴角浮现出了笑容,但这笑容只持续了片刻。毫无征兆地,他高声怒喝着让全体人员再次退避,当他的声音刚刚来得及传入其他as机甲驾驶员们的耳朵里并让那些以为战斗已经结束的美军士官们提高警惕时,最后一架敌方as机甲猛地冲破了麦克尼尔用斥力场设置下的封锁线并以闪电般的速度奔向呆若木鸡的美军as机甲驾驶员们。纵使麦克尼尔飞速上前拦截,他仍然没能阻止敌人接连破坏两架m9型as机甲。重视行动的保密性和队友们的生命胜过战果本身的麦克尼尔无奈地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才那家伙要是打定主意和他们决一死战而不是逃跑,就算他能预判对方的行动,伤亡也不会少。
顾不上责备放松警惕的同伴们,麦克尼尔立即要求伯顿和米哈伊洛夫到外围进行防御,而他则马上和被击毁的两架as机甲中的驾驶员进行联络,以确认对方是否幸存。不幸的是,虽然其中一架仅仅被切断肢体的m9型as机甲的驾驶员只是受了轻伤,但另一架被炮弹击中驾驶舱的as机甲里面则没有传来任何回应。见此情景,麦克尼尔命令其中两名as机甲驾驶员合作将受伤的队友救出,而他自己则来到了还在燃烧着的、内藏队友的遗体的as机甲残骸面前。
“等等,你打算干什么?”很快有人发现了麦克尼尔的行为不对劲,“上士,你听到了吗?”
“我很理解你们的想法。”麦克尼尔轻轻地说道,他已经预备好了面对更猛烈的指责,“但是,我不会让我们在这里给敌人留下任何证据。所以,我必须把这些残骸彻底销毁。”他停顿了几秒,等待着队友们的答复,不过他迎来的居然是一片沉寂,“……我会为他尽力争取得到一个阵亡证明的。”
虽然仍有人对麦克尼尔的处理方法持有反对意见,然而这些反对意见在彼得·伯顿和米哈伊洛夫的尽力压制下总算被消除了。毕竟,他们还要在保持警戒的前提下将被困在另一堆as机甲残骸里的伤员救出来。每个人的神经都紧张到了极点,此时此刻只要敌人再来一次突然袭击,麦克尼尔或是伯顿也许还能侥幸生还,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幸运的是,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其他美军士兵很快将伤员救出了残骸并将他转移到另一架as机甲的驾驶室中,同时麦克尼尔也要求这架as机甲接下来尽可能地不要参加战斗。
“还好,我原先预计的损失比这要大得多。”彼得·伯顿不住地安慰麦克尼尔,“嗯,我是说,我原先以为我们会遇到伊拉克军或安布雷拉的疯狂阻击,敌人也会出动空军和炮兵部队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狂轰滥炸。”
前方的道路平坦了许多,麦克尼尔得以采用相对舒适的坐姿推动着他的as机甲继续前进。伯顿说得对,他们所承受的损失比预期中的要小得多,仅凭这一点他足以感到自豪。毕竟,对一位合格的指挥官来说,用更小的损失达到更大的战果,永远是真实的职业评估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