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的人生,又都能那么心想事成,圆满无缺呢,有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能够完全左右的。
……
走进走廊,一股福尔马林消毒水儿的味道扑鼻而来,在利物浦住了这么多年,除了科威尔受伤那次,马克勤没再来过利物浦心医院。
他和伊萨贝拉两人全副武装,鸭舌帽、墨镜、口罩,让人一看是明星出游,不过医院的人都见怪不怪,这地儿隔三差五都得来个明星,各行各业的。
伊萨贝拉带着他东溜西拐,熟门熟路的来到一间病房外,先示意他轻点声,然后一只手才慢慢的打开了病房门。
是一间高级单人护理房,步入房间,病床一个面容憔悴的西方男子正在沉睡,右腿微微吊起,触目惊心!
可能是为了固定,三圈铁箍围裹,十数颗钢钉从他的右小腿周边刺入,马克勤看着都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是安迪?”,马克勤轻声的向伊萨贝拉问道。
昨天马克勤问伊萨贝拉明天去做什么的时候,伊萨贝拉才想起对马克勤说这个事情。
伊萨贝拉现在大学里已经开始做义工,她是在医院做义工的时候,知道了这个安迪·格兰特(真实人物)的故事。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队员,同时,他更是一名利物浦死忠,一名kop。
在阿富汗,利物浦的赛不知道陪他度过了多少寂寞的夜晚,可是不幸的是,几个月前,他遭遇了炸弹袭击。
而且炸弹,极有可能夺去他的右小腿,听伊萨贝拉讲,这两个月他的小腿病情已经恶化,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医院已经确定了截肢方案。
作为一名士兵来说,没有什么这个更残酷的了,以后他怎么办?而且过程如此痛苦,他回来的时候还满怀希望,可是两个月以后,他将不得不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保命还是保腿。
炸弹为什么不一下子夺去它,还要再折磨我一次,安迪一下子濒临崩溃,整个人陷入了一片空洞。
“也许你们过去看看他,能给他一些力量,毕竟,他是如此的喜欢你们”,伊萨贝拉昨晚对他说道。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行程,马克勤趁着一早,过来先看看,然后才好去和俱乐部和队友讲。
“嗯,医生说,最迟一周以后,要马做手术,不然危险了”,伊萨贝拉同样轻声的答道。
马克勤慢慢的走到床边,为了固定,安迪的整个右腿都裸露在外面,伤口遍布,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