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顺从中走到书桌前,便见桌上典籍摆设有序,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从下画桶装着几幅丹青,梁上吊落两串风铃。
他下意识抹了一把桌面,未染尘灰,左右观瞧片刻,总归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转身出了书房,再次锁上两扇房门。
元皮皮咽了口唾沫,紧张道:“怎么样?”
裴顺上前将手中的镇纸方印递了过去:“不怎么样,我与小白出去一趟,你看着家。”
元皮皮浑身一紧,急忙道:“喂,看、看什么家,我也去!”
裴顺神色认真道:“很危险,你在这里待着。”
元皮皮脸色一怔,拿起手上镇纸方印看了片刻,嘀咕道:“真……没问题?”
裴顺拍了拍拍了拍黝黑少年的肩膀,鼓励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身正气,何惧阴邪。”
元皮皮身子一僵,攥紧拳头道:“我,我才不怕,我是怕它怕我。”
裴顺满意地笑了笑,向小白使了个眼色,便共同出了院门,只是临行前又敲动白玉镯子,引出酒童,让他在家中守着,以防不测。
……
县衙位于城北,距北三巷有小半个时辰的脚程,好在醴泉县夜里有宵禁,此时街上除去巡夜公差,便是别无人迹。
在小白的气机托举下,裴顺沿着众多瓦檐一路避雨飞掠,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便来到衙门附近。
他以神识巡视,便见衙内几位衙役正整装待发,押着王志出了衙门口,各自举伞,策马前行。
城隍庙位于城南处,相距县衙十数里,夜有宵禁,这些衙役骑马也只是想着省些脚程,并没打算加快脚步,如此前往恐怕需要将近两个时辰。
“咋突然就下起雨了嘛,湿答答可真麻烦。”
“呼,这突然搞起宵禁来街上空荡荡的,还怪渗人。”
“有什么法子,据说是城隍庙那边的提案。这宵禁直接让夜市、青楼等买卖盈收腰斩,咱大人何尝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