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裴顺是朝廷暗子，与黑水州最近崛起的一个冥脉邪教存有气运之争。你对他大可信任，不必自己徒增烦恼。”

郭岩刀眉翘起，眼睑更忍不住微微跳动，但他再未有过多询问，只是颔首回道：“我明白了。”

……

北街三巷，四十六号宅院。

幽暗的书房里，烛台火苗跃动，映照出桌面上翡绿色的镇纸方印。

一只手掌将它轻轻拿起。

顷刻间，便见书页翻动，发出阵阵声响，暗红色的檀木桌面，开始弥漫出阵阵气意，最终凝聚成一团不成人形的幽绿色气体。

它就这样飘荡在座椅之上，只如酒壶大小，色泽浅薄。

裴顺站在桌角一边，将拿着镇纸方印的手负于背后，语气温和道：“许敬文，我们又见面了。”

场间一时静谧，好半晌才听那团绿色气体发出声音：“公子其实不必费这些功夫，我在此逗留已久，魂体早已堪忧，那夜里又被人利用，大概再有三五日的时间，我便会自行陨灭。”

裴顺微微挑起眉毛，有些意外道：“听闻执念不消的阴魂，往往意识混乱，我还怕你记不得我。”

“你既然神志清醒，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幽绿色气体怅然失笑：“公子是聪明人，又何必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