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妖气不够破境,不妨试试那把匕首——至于现在……该聊聊另一事了。”
“还有何事?”
述和缓移过步子,挡在她面前。
他微躬下身,在一片昏暗中平静注视着她的眼眸。
也是离得这般近了,池白榆才发现他的眼尾缀着一点小小的痣。
平时他总没精打采地垂着眼帘,遮掩得七七八八,目下才显露而出。
“东西,还回来吧。”他道。
“什么?”
“簿册。”
池白榆瞬间了然。
难怪还钻进画里救她,原来是讨东西来了。
都是救命的恩情了,她能不还给他吗?
当然不还。
要是现在还给他,不全都露馅儿了。
她冷静问道:“什么簿册?我目前的任务只是执行剜心刑惩,没谁说要写文书。”
“若是记不清了,尚可提醒一句——昨日你在书房拿走的那一本。”
“这话稀奇,除了伏大人给的匕首,我再没拿其他东西——兴许是你自己弄丢了,又或是他丢了。你也看见了,他桌上那一沓簿册,晃得跟闲置了上千年的木屋子差不多。”
述和闻言,双手拢在袖间,懒懒靠在墙上。
“同僚,”他微叹一气,咬字随意而疲倦,“这样只叫人为难。”
“你找他吧,没拿的东西我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越过他,池白榆发现画上的怪物不知何时竟消失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不多聊了。”
她绕过他往前一步,抬手按在了画壁上。
待述和侧眸看过去时,她的大半身子都已陷入了壁画中。
他忽想起什么:“钥——”
“要什么都之后再说。”丢下这句,池白榆彻底被壁画吞没。
述和沉默。
半晌,他补全了没说完的话:“钥匙。”
末字落下,房门悄无声息地从外打开。
暗淡的光勾勒出伏雁柏的身影,看见怔在壁画前的述和,他不悦蹙眉:“还没进去?”
述和看向他,眼神中压着犹豫考量:“那簿子,你有没有在房间里找过?”
伏雁柏理所应当道:“房间是你安排的,我又不知她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