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有点儿担心这恶鬼突然发难的,另一只掩在袖下的手始终攥着张保命符。
“你答应让我观察鬼气,可我还没看完,你就收了回去,这算不算破坏了赌约?”她道,“这伤是你用鬼气割出来的,让你处理干净不算过分吧。”
乍一听竟有理得很。
若非她说的处理方式是舔干净的话。
伏雁柏忽觉额角跳了两阵。
她的话太过荒唐,以至于他心底竟没生怒,而被一丝微妙的情绪填满。
“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他的神情沉了下去,“还是已在此处待得厌烦,变着法子求死!”
“算了,与你说实话吧。”池白榆道,“这两回你之所以觉得疼,是我用了秘术,以阳损阴——你应该感觉到了,这回远比上回疼得多,是因为亏损的阴气没法补回来。但如今滞留在伤口里的阴气太多,于我无益,对你也有害处。不如你把阴气吸食回去——也无需舔血,刚才那话不过是在开玩笑。”
伏雁柏微微眯起眼,审视着她。
她说得确然不错。
此回的疼痛远胜上回。
若非他及时散尽鬼气,只怕要饱受折磨。
可此人太过狡猾,保不齐又在耍什么诡计。
池白榆又道:“你要是不信,只凑近闻一闻得了,看看伤口里是否沉积着阴气。”
伏雁柏思忖许久,忽握住她的腕,将她拽近。
那艳绝的面容间露出一点儿笑,他慢声细语地问:“你可知胡乱撒谎会有什么后果?”
池白榆迎上他的视线:“眼下实话实说,总比你自己发现阴气亏损后再找我算账强。”
对视良久,伏雁柏毫不客气道:“脸转过去。”
“自然,我不看。”池白榆偏过脑袋,又闭上眼睛。
等了几秒,感觉到掌心有阴森寒气迫近后,她稍侧过脸,眼睛睁开一条窄缝儿。
不算清晰的视线里,伏雁柏已经微躬下了身。
她审准时机,就在他的脸快要挨上她的掌心时,她忽将手往上抬了抬。
下唇突然沾上一点血,伏雁柏紧拧起眉,倏地抬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