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她还好好儿闭着眼,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模样。
“怎么了?”池白榆微侧过脸,似在靠听觉辨别动静,“我好像碰着什么东西了,不打紧吧?”
一股气只得又生生憋下。
伏雁柏阴沉着脸道:“无事。”
他曾听闻过,活人血肉中蕴藏着精气,可助益修炼。
恶鬼修行,十之八九会借助于此。
可他未曾尝过活人血。
并非没有机会,而是不愿。
那东西对他而言太脏。
况且啖肉饮血又与野兽有何区别?
因而当碰着她的血时,他下意识因原则遭损而感觉躁恼。
但怪的是,并无反感。
不过思索片刻,他就推论出了模糊的答案——
或许是因在他心底,渐将她视作一个不错的敌手。
与她的几回赌约,更是长久以来难得的乐趣。
故而当血溢入口中时,他竟不受控地轻卷了下舌尖。
那么一点儿少得可怜的血,被他尽数抿净。
若说实话,这滋味并不好受。
血卷裹着一丝灼热、微弱的痛意,铺在舌面上,像是有蚁虫在夹咬。
可与疼痛并行而来的,是股熨帖着躁恼的暖意。
如温热的水,一点点焐热着这具僵冷了不知多久的身躯。
不过他尝到的血太少,眨眼的工夫,那疼痛与快意交织的感受就消失殆尽。
他望着她掌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