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43:Réexamen 炼狱重现(2 / 4)

这是一份3号的到班表,矿难发生时间为下午二点四十分,大致到三点一刻发生连锁大爆炸,当天在地底作业的,包括杂工,装卸工以及财会总计四十五人。逃生的有二十人,搜索找全的尸骨为十九具,换言之,仍有六名死者至今还埋在地底深处。有了这份详细名单,以有线台和cnn的能力,不出一天就能核对完毕。隔着对讲机,我听见地面上传来雷动般的掌声。这表明现场围观的群众,对我们的一丝不苟精神表示肯定。

“等一等,你先别急,据我观察下来,”见老刘正待告知指挥帐篷的管事具体数字时,魂镰按下他的手,神色肃穆地说:“不是六个,应该是七名。”

众人正想问他哪来的数据,尤比西奥打裤袋里掏出个烟盒,那是chesterfield短过滤咀,以及一只埃文斯扁平煤油打火机。这种烟正是老钱魔愣时所购买的品牌,即便是现在,我等几人的包里也都装着它。老戴从魂镰手中接过烟盒,又拔开打火机内芯去看,只见金属壳内标着24k,瞬间明白了魂镰的蕴意。老刘是个粗人,不明白这俩人正在相互交换的眼色,见阿冈从钻孔处回来,便问到底还走不走,全挤在这里究竟算干嘛?

我与迪姐走在人群尾端,她侧着身向我耳语,妖香立即透了过来,让我为之一振。她说矮男人适才的发现很重要,这表明在出事当天,曾有个矿场之外的人来过财会间,并没能离开。如果发生矿难,短时间还无法立即祸害一阶,此人仍有充分时间逃窜。烟盒拉下无关紧要,但这只打火机是纯金的,被留在原地无法理解,那不过是探一探手的功夫。

“所以,这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么?”我思虑片刻,道:“非要这样说的话,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个人到过这里,但忙其他事上去了,而他等不到回来,矿难在那时就发生了。”

“这是当然,他们也只是在做假设而已。不过有一点很不寻常,矿井底下是禁止明火的,不管是谁都要照章。可这个人大咧咧抽烟却无人约束,一定是个有来头的人,并十分有钱,打火机那么小的东西也是纯金打造。这只老古董放在今天,至少能卖五千多。”

说话间,我们一行人爬到了吊轮前,坎贝尔老汉所形容的电梯井找到了。它原本的厢体直坠谷底,已淹没在最深处,现在只剩下混钢骨架。在钢板上,仍能瞧见过去的救援者打下的圆孔,用于架起钢绳垂钓下去。指挥部管事的接通对讲机,再三叮嘱人别一下子全下去,须得一个个牵引,因为冲着机械外表已是高度氧化,个别角钢被烧融,显得极不稳固。

因此,我们仍旧像起先垂吊时,先放老刘下去,随后按各自体重分别滑入。就这样,艰难地下到地面打下的第二个深孔前。由这里下去,是二十多米的深度,气味异常难闻,浑浊空气里那种棉絮般的物质越来越多,扑在脸上用手去抓,又干又松,随即化为粉末般的碎屑,实在不知这究竟是什么。不过,路基已遭全毁,我们无法爬去深孔口,只得在巨石间找寻缝隙,勉强坠落下到二阶。

此处因为坍塌,造成南高北低,大半面积都被泥石堵住,人须得侧过身或弯下腰才可勉强通过。地面指挥台见到这幕地狱般的情形,立即接通我们提示慎行,差不多摸完一圈就可以上去了,别再继续玩命。因为摄像头所记录下的画面显示,地层已遭全面破坏,任何的轻动都会造成二次坍塌,如果不计算好乱来,估计整片山坡都会因此塌陷。

放眼望去,这个地鸣矿井与我早先头脑中所设想的截然不同。以往我们看电视,当说起矿井大致会是一条条逼仄的走道,两端修着加固条,灯泡用一股或几股电线拖引进去,只能俩人并肩般的宽度。但这里不是,与其说矿坑,不如说是地下山谷,横贯着数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完全是天然的粗犷地貌。除了边角一侧仍能见到下来的扶手,几乎难见任何人工迹象。

迪姐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滚倒在地,她挣扎着起来,望着自己漆黑的手套,嘴张得老大,似乎被摔傻了。众人见状慌忙上前扶她,岂料此女连连摆手,不待说明竟独自往一口破墟里爬走了。老戴急地跳脚,又不敢大声嚷嚷,让我立即去拖她回来,敢情是气压太低让迪姐产生了幻觉,或者幽闭恐惧症爆发,她一下子陷入了极度错乱。

“这该死的娘们,我早就说了不该带她下来。”阿冈冲我努努嘴,道:“你们是熟人,她或许会听从你的,找到她后就立即带人出去,其余的你俩就别管了。剩下的这两位都十分有经验,理应不会再出纰漏。注意安全,保持及时通话。”

四人说完,开始向着两个方向迂回,我见他们爬远,便凝了凝神,也一弯腰窜入了破墟,同时摈除杂念,试图用返金线勾连上她,来找寻位置。哪知刚移出心电,就像有把钢刀狠狠刺入大脑皮层,令人痛得一佛涅槃一佛出世。我趴倒在碎石丛中,竭力将涌上喉头的难受憋回去,半晌没能爬起。

“她瞎跑什么呢?”借着平稳气息,我回忆适才的一幕,感觉迪姐的神色不像是吃惊,而是有着目的,她一定是见到了难以形容的怪事,联想起什么来。就这么躺了半分钟,我感觉下身有燥热气息透上来,未待细看,就被一双爪子拧住脚踝,对方力大无穷,我伴着长长的戈音,就像条棉花毯般被其快速拖走。屁股与脊背被尖刀状的石渣刮蹭,手舞足蹈中胳臂撞得生疼,视角天旋地转,我将手探向裤袋,掏出短刀紧紧反握。

十多秒后,我被这股力拽到缺口,人重重地摔将下来,用手去摸附近,是沾满沙砾的平整路面。稍一迟疑之际,有条黑影扑了上来,我惊出满头油汗,持刀狠命捅去,在距离那东西身躯几寸之外,方才看清那是头灯照射下发绿的脸,忙收住身段,伏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此物见我又气又急想要呼喊,便骑了上来,用身子将我压在底下,爪子覆住我的嘴。顿时妖香汗味充盈鼻息,凑得那么近,我方才辨清,她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失踪的dixie.

“你干嘛?”我刚想质问,她对我做了个噤声,要我侧耳去听。这个场所四周都在发出细碎纷乱的杂音,那是极其细小的石块土尘碎落之声,亦表明此处地质结构十分不稳。

被一个大好美女这样压着,虽然很重但感觉实在妙不可言,我不知她拖我来此所为何意,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双手忍不住就抱住了她的肩背。迪姐瞬间变色,小抽上来一巴掌,低声说你可别想歪了,跟着牵住我的手,熟门熟路地往一个方向跪爬,曲曲折折绕过几段残壁,她将我带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那是一个墙角,呈五十度倾斜,有条残断的扶手在左侧,并且四周还能看见台阶。正待发问,她朝脚下指引我去看,只见一个残破的摄像头机架掉落在乱石之中。当我抬起眼再去看她,便见摄像头好端端挂在她右耳秀发间,一时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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