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枭,你讲讲道理行不行,我在工作。”
这一路来,终于,木槿愿意和冷枭说话了,她有些无可奈何,与冷枭,上一个灌药的恩怨还没扯清,下一个扯手腕拼内力的事件又来了,一出接着一出,让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任何问题,现在才终于理清事情的本末,于是开口,看着这个男人伟岸的面容,婉转的提醒道:
“我不需要你给我报什么仇,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应付你们这些外来者,顾城来刷副本,杀我是正常的,你把假发还给我,要是你不想走,就在这里看着,有什么话,一会儿等我打完了再说。”
魁梧高大的黑甲男人,一身刚硬的站在雪地中,执着蛇矛,低头看她,闻言,认真的端详着这张精致的小脸。其实,全天下都以为这妮儿性情冷淡,缺少情感模块,可是没有用心去看,谁也看不见她的真实内心是怎么样的,这样复杂的一个存在,又怎么能以一团肤浅的数据定义?
“骚儿,你跟顾城什么关系?”
他脱口询问,漆黑的眼眸宛若深邃的宇宙,低头一瞬不瞬的看着槿娘。莫怪他有此一问,这蹄儿从来容不得自己受半分的委屈,即便是个boss,被人重伤成这样,她不想方设法的报复回去,还显得如此毫无怨尤,这其中,槿娘与顾城之间,怎么个意思?
闻言,木槿心中又是一痛,多巴胺作祟,她面无表情的抬手,风雪大作中,宽袖下滑,露出两条洁白的藕臂,轻轻取下冷枭头上的假发,狠了狠心,道:
“没有任何关系,我自己的仇,自己报,靠别人能靠几时?冷枭你别再妨碍我工作了,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她从进兵营第一天起,沈教官就对她说,想做一个好军人,就要学会不依赖任何人,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走,都得一个人坚强的往下走,如此,这条路上不管是谁离开了,都不会觉得走不下去。
这话,木槿深以为然,却无法贯彻执行,否则,当年白梓婳失踪,她不会一蹶不振的退出军界。而她与顾城…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她这人有一个很大的缺点,说她高傲也好,说她无情也罢,一个人一生,只给一次敞开心门的机会,容不得任何错过与伤害,机会没有了,就没有了。
所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容情面。
戴好假发,木槿扫扫青色的宽袖,不再管冷枭如何,也不再管雅皮与擎三金如何,一个人,冷冷清清,了无牵挂的转过雪包,再一次以一个boss的身份,站在了顾城的面前。
雪下得很大,一片一片的宛若鹅毛,在金色的阳光中飘飘扬扬,木槿一身的血污,银色发丝上全是雪花,她的神情飘渺的厉害,执笔挥洒间,宛若在用心书写一纸决绝书,25年的多巴胺泛滥,在顾城的一句“把我的通讯权限封回去”中,将心门死死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