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上苍有意成全他们,就在几人彷徨无计,不知道该从哪里找人时,破庙外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声。几个人抽出枪,各自寻找着掩体躲避,毕公子毕永春却原地未动
“你们怕什么,他难道还能隔山打牛?离的这么远,还能打到谁?他开枪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挑衅。这个人是跟我们耗上了,必须解决他,否则就什么事都做不成,就算想走我看也走不掉!”
那名头领见自己部下损伤惨重,也两眼冒火“没错,毕大侠说的对,我和他不共戴天。你们等着,我去弄死他。”
“共进同退,不可单打独斗。”毕永春拦住他,将长枪分发下去“大家一起出动,免得被他各个击破。这个人恐怕方才是在骗我们,非但不是巧蒙眼,反倒是个万中无一的夜眼。在晚上,与这样的人作战,对我们十分不利。如果再分开,恐怕反倒会为其所趁。大家集合在一起,用排枪取胜。”
森林内,汉娜将一枚定装弹咬开,填到枪膛里,又用通条夯实。夜色里完成这一切变的比平时困难的多,加上缺乏战场经验,紧张的情绪,让她的动作变的有点走形,速度就更慢一些。
这种紧张的原因到底是来自可能出现的敌人,还是来自身边这个东方年轻男子,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普鲁士姑娘可不是金国女人,并不保守,她作为贵族的女儿,也经常参与社交。但是不知怎的,她总是觉得自己的心,今晚上跳的格外快,很多平时能做好的事,今天都变的做不好。
赵冠侯已经将左轮枪的六发子弹装满,又将一支步枪填好了弹药。夜色中,人影如同魔鬼,向他所在的位置摸过来,人数比搜捕他时少了许多。赵冠侯冷笑了两声,小声嘀咕着“来吧……都来……到爸爸这来……让我送你们回家。”随后用匕首,朝着被他放在身边的那名伤员腿上猛的一刺,那名为野庵的强学会员巨痛之下,忍不住惨叫起来。
这种叫声如同信号,让追击者有了明确的目标,所有人都朝着惨叫的方向冲来。赵冠侯看了看汉娜“请注意隐蔽,我恐怕很难照顾你。”
“你只需要照顾你自己!”汉娜不服气的说了一句,但是轻微抖动的身体,还是暴露了她现在的紧张情绪。
赵冠侯手里拿的是一支用了很久的滑膛枪,使用年限大概已经超过十年,有效射程有限。是以他并没有急于射击,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山下的人,在森林中,蹒跚着前进。
一名身手矫健的汉子猫着腰,快速前进,忽然闷哼了一声,身子向下一矮,身旁的人连忙拉住他,却发现地上不知何时,被人布置了一个简易的陷阱。如果是在白天,这种陷阱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在这种晚上,任何一点小纰漏,都会令人付出血的代价。
同伴搀扶着他,想将他扶到后方,却被这个人坚决的制止了。而是咬着牙,以长枪当做拐杖,继续向前行动,显然他们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再分出人手照顾伤员。再者,被俘虏的那名同伴一声惨叫后,就没了动静,也让所有人都有些担心,不知其情形如何。
忽然,一声枪声响起,一名湖广来的强学会子弟一声不吭的就倒在了地上。毕永春大惊,自己怎么都没看到人在哪,这子弹就已经命中了?总不可能自己遇到了所谓的神枪手?
他连忙一挥手,大喊道:“用排枪!”十几支步枪同时开火,按着事先说好的,朝着响枪的位置来了一次齐射。